伦敦市街
我出门前有个习惯，在我身上的东西
总要被我默默地“数落”一遍， 1..2..3..4..5... 钥匙，耳机，腕表，钱包，手机…
“老五样”每次没有固定的顺序，
但总归五件不会有什么变化，
一开始只是防范
再后来就是一遍遍数过心里图个踏实。
这习惯本来一开始没怎么引起我的注意，
直到后来发觉在街上走着走着“记路”这事儿跟它很相似。
在熙攘的街上行走，
为了记住一条街和辨识方向而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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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在原地等待的事物
瞥了一眼就晃过去了
但在记忆的口袋里
却扮演着如同“老五样”的角色，
只要再见，心里就会踏实
我不能克制或要求自己去认为
这是“追求安全感的惯性”，
又或是更甚的“懒惰”，
但日久天长慢慢变得纯粹的记忆里，
就像身旁的陌路人仍旧由拖拽的影子构成；
滚滚翻腾的云雾依然时快时慢地聚散离合
这样被记住的事物
一直很清晰地根存于我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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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的“想法” 也是街市里不可触视之物的一部分，
那么街市的杂乱将是无法想像的
人们走起路来行起事
袅袅婷婷，肆无忌惮，
大摇大摆，理直气壮，
彬质有礼，谨慎细微...
那些主掌个人行为的“原因”就印在行为背后
有时候就是一句话而已，
也许受用一天一月一周一年
也许一辈子，
哪怕它源自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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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街市的杂乱
之于不凝定的生活里会遇到不同的人和事，
那么人们就是通过经历
熟悉认识了旁的事物和环境，
又通过它们对自己的路途和想法
有了愈发深刻的解析，
从而让手上不停修改的蓝图
也变得愈发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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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上瞬下记住的标志物，
和口袋里默默数过的“老五样”，
是实打实摸得到的事物
而律条、原则、信仰..
在这里都可能成为它们的代名词
它们是面对杂乱而不可或缺的准备
是面对惊慌而仅有的度量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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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此
所谓完全充分的准备
似乎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