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捕鲸到观鲸的岛屿
亚速尔群岛现在是地球上观赏鲸鱼的最佳地点之一
从戏剧性的座头鲸跃出水面到令人着迷的海豚杂技，春季游览亚速尔群岛就是观赏令人难以置信的鲸鱼和海豚的代名词。

偏远的葡萄牙群岛 位于北大西洋，由九个火山岛组成，距离里斯本以西约 900 英里，位于多种鲸鱼的迁徙路线上。从三月到六月——鲸鱼迁徙季节——幸运的游客甚至可能会看到蓝鲸和长须鲸这两种地球上最大的动物。

除了迁徙的鲸鱼外，亚速尔群岛还栖息着鲸类动物，包括抹香鲸和一些海豚物种，全年都可以看到它们。世界上已知的 94 种鲸目动物中，有近三分之一都在这里观察到，该群岛一直被评为地球上最佳观鲸地点之一。

但亚速尔人和鲸鱼之间长达数百年的关系并不总是那么和谐。多年来，这些岛屿一直是停尸所，这些利维坦在这里被残酷地剥削，获取每一滴价值。

“从 15 世纪起，这个群岛上就开始居住着来自葡萄牙大陆的定居者，”亚速尔大学人类学名誉教授鲁伊·德苏扎·马丁斯 (Rui de Souza Martins) 说道。“这些早期居民大多是农民，他们只捕捞在海上或海岸发现的死鲸。鲸脂被煮沸制成灯油。”

到了 18 世纪，亚速尔群岛的抹香鲸种群引起了美国的关注。来自马萨诸塞州楠塔基特岛和新贝德福德的捕鲸船将向东航行约 2,300 英里去捕猎。在发现原油之前的时代，鲸脑油（从抹香鲸头部获得的蜡状物质）和鲸油（来自鲸脂）用于照明和其他用途，使捕鲸业成为利润丰厚的行业。

这些工厂式的船只会将小木船放入海中进行狩猎，然后将死去的动物拖到较大的船上进行处理。

船上的不仅仅是鲸鱼尸体。美国人以低薪招募亚速尔人，并在他们在船上工作一定年限后以在美国居住的条件来吸引他们。许多人随捕鲸者移民到马萨诸塞州。

到了 19 世纪中叶，其中一些移民返回了群岛，带来了捕鲸和专门造船的知识。他们开创了当地的捕鲸业，建造了七人狩猎独木舟和设备。很快，加工鲸油、鲸肉和鲸骨的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在岛上涌现。

从现代的角度来看，捕鲸似乎是难以形容的残酷，但在当时，这是关乎生存的问题。岛上没有其他有酬工作。许多捕鲸者——主要是为富有的土地所有者工作的农场工人——甚至不会游泳，但冒着生命危险养家糊口。

“鲸鱼捕猎及其衍生品的商业加工是当地人急需的收入来源，”社会学家和人类学研究员何塞·卡洛斯·加西亚说。捕鲸所得的钱用于支付食品杂货、儿童教育和其他必需品。1969 年的《最后的捕鲸者》和 2019 年 Netflix 制作的《圣米格尔岛最后的捕鲸者》等电影让我们一睹亚速尔群岛捕鲸者的艰难生活。

缓慢下降

捕鲸业在大约一个世纪的时间里逐渐衰落
然而，它并没有永远持续下去。1859年发现原油后，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对鲸油的需求急剧下降。

直到 1987 年该行业结束时，亚速尔群岛捕鲸船的做法与美国的工厂船不同。他们继续用手工武器在小木船上捕猎，只杀死了少量抹香鲸。其他国家的同行使用现代船只和先进的鱼叉，导致许多鲸鱼物种大量灭绝。

为了解决人口急剧下降的问题，国际捕鲸委员会于 1982 年暂停商业捕鲸。葡萄牙支持这项禁令，这意味着该国的一个自治区亚速尔群岛也必须遵守。来自当地和全球保护组织的压力导致亚速尔群岛的捕鲸活动最终结束。据说最后一头鲸鱼是在 1987 年被皮库岛一些心怀不满的捕鲸者杀死的。

新的开始

远离捕鲸业的转变催生了新的产业和做法——其推动力来自外部。1990年，法国国民Serge Viallele在皮库岛成立了群岛上第一家观鲸公司。

位于圣米格尔岛的观鲸公司Terra Azul 的合伙人米格尔·克拉维尼奥 (Miguel Cravinho) 表示:“维亚莱勒表明，靠鲸鱼为生而不杀死它们是可能的。” “焦点很快从捕鲸转向生态旅游、保护和教育。”

如今的观鲸之旅不仅是游客的欢乐时光，也是游客的美好时光。他们支持研究，当地科学家利用每次旅行收集的数据来研究行为和迁徙模式。克拉维尼奥说，这是一种“观鲸的教育方法”。

目前有近 20 家观鲸公司在亚速尔群岛运营，遵循国际捕鲸委员会 (IWC) 发布的全球最佳实践和指南以及当地法规。

船只必须以 10 节的最大速度跟随鲸鱼，只能从后方 90 度接近，并且必须与鲸鱼保持 50 米（164 英尺）的距离，如果有母鲸和幼鲸，则为该距离的三倍。

观察鲸鱼和海豚有严格的规则
任何时候只有三艘船可以在鲸鱼附近盘旋，最多 15 分钟，并且不允许在鲸鱼群中航行。

为了将干扰降到最低，亚速尔群岛的大多数观鲸公司都使用 RIB（刚性充气船）来最大限度地减少噪音和排放。观鲸船的数量受到许可证制度的严格限制，该制度规定了每个岛屿或较小岛屿的每个区域的最大数量。被称为“vigias”的山顶瞭望点曾经被捕鲸者用来发现猎物，现在被鲸鱼观察者用来引导船只前往不同的区域，这样它们就不会聚集在同一种动物附近。

“我们开发了一种新的、充满活力的文化，其中鲸鱼作为一种具有生态、科学、遗产和旅游价值的生物占据了中心舞台，”德苏扎·马丁斯解释道。与此同时，岛上的博物馆都在讨论亚速尔群岛的捕鲸历史，您仍然会看到传统的 40 英尺捕鲸独木舟被改造成帆船和划船，每年在夏季帆船赛中使用。

捕鲸船现在被用于不那么血腥的目的
2023 年 2 月，该群岛被世界鲸类联盟认定为鲸鱼遗产地，该荣誉被联盟名誉主席让-米歇尔·库斯托描述为“负责任的观鲸的黄金标准”。这是欧洲第二个、全球第六个获得该评级的网站。

鲸鱼遗产地被认为在自然、当地社区和游客对该地方的期望之间实现了“环境、社会和经济可持续平衡”。

目的地必须已经对其所在地区的观鲸活动进行了研究，并且必须致力于进一步的研究、教育和认识，以及举办庆祝鲸类动物的文化活动。

新的风险

如果处理不当，观鲸可能会对鲸鱼和当地社区造成损害
随着游客人数的增加和赏鲸之旅的日益普及，人们对鲸鱼及其行为所承受的压力感到担忧。里斯本人类学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路易斯·席尔瓦（Luís Silva）在其关于将观鲸视为生态旅游的论文中分析了观鲸行业对动物和当地社区带来的潜在挑战——来自鲸鱼的压力利润归旅游公司所有者而非更广泛的社区所有。

目前，观鲸仍然是岛上游客的一大吸引力。

“这头鲸鱼在亚速尔群岛经历了一次非凡的旅程，”加西亚说。

“它曾经被认为是一种海怪，后来成为一种有用的资源。现在，它是我们集体身份和普世价值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