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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乌
阿南达寺
蒲甘第一佛寺
建于十二世纪的阿南达寺,离大金塔不远。这两座寺可能是蒲甘3000座佛塔佛寺中人气最旺的两座。阿南达寺的建筑和雕塑比大金塔更加精美,这让我相信它是蒲甘第一佛寺。
对比一下两座佛寺:
大金塔是将早期的印度覆钵式佛塔、如公元前三世纪阿育王时期的桑奇大塔,放在多层高台上,并覆以金箔。这种最传统的塔是没有佛像的,都是舍利塔。以高台象征须弥山。
印度尼西亚日惹八、九世纪的婆罗浮屠也是在高台上放置塔,但它那里是许多小塔,且内置坐佛像。当然我们中国汉地常见的宝塔又是另一种形式了。
而阿南达寺的原型是比覆钵式塔晚出的石窟寺,我认为。石窟寺在国内早期的石窟中也有很多,比如敦煌、云岗、响堂山等。山壁凿穴,中间设中心塔柱,可绕塔柱礼拜,或在四壁凿洞修行。这种样式同样来自印度,比如著名的阿旃陀石窟中就有。
阿南达寺的核心造型就是这种中央塔柱式,当然已经是更为复杂的升级版,塔柱部分四个方向有高大的佛陀立像,四周廊道上再开龛放置佛像(但没有任何壁画),外立面也放置精美的雕塑,其精美程度在缅甸尤其少见。另一方面,覆钵式塔和石窟寺并不互相排斥,阿南达寺的屋顶就又装饰了不少(配有塔尖的)覆钵式塔。
当然阿南达寺并不是山中凿出来的,在蒲甘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山也很少、很远。我并不是说它是石窟寺,而是说它采用了石窟寺的样式。
中国人从宋代以后也较少凿石窟了,主要是修寺院。
韩国新罗古都庆州的国宝级石窟寺(八世纪)更有趣,它建在山腰,但因为山石是花岗岩太硬,就另外用石头砌出一个石窟,放了一尊大坐佛。可见(通过中国)模仿印度石窟的程度。
说回阿南达寺,除了建筑原型,它的门、外立面雕塑都是印度风格。也许整座佛寺都是模仿印度佛寺所建(但到十二世纪,佛教在印度早就衰弱了)、甚至有可能有印度工匠参与修建——然而这是猜测,我手头并没有关于该寺的书面资料。但有一点是没问题,就是1975年阿南达寺因为地震受损后,做修复工作的是印度考古队:关于这一点寺内有一个展室。
这个寺名阿南达Ananda,就是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阿难,即多闻第一阿难,中国寺院里常见;这个词在梵语等印度语言中是“喜悦”之意。阿南达是佛陀的堂弟,也是照顾佛陀后二十五年起居的侍从,因此多闻佛陀教诲,加之记忆力超强,在佛陀涅槃后的第一次结集中,他背诵的经文成了重要依据。
把重要寺院起名阿南达是不奇怪的,因为佛教徒,尤其是缅甸佛教徒特别尊崇经文。在缅甸国家博物馆和曼德勒王宫的文化博物馆都看到尤其多的经文相关文物,比如各种材质的宝卷、装宝卷的宝箱,抬宝卷的宝轿等等。
在阿南达寺的庭院中还有一颗菩提树,树下有一圈塑像,我猜测那些应该是印度的生肖。
02-222024-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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