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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阳
湘江战役新圩阻击战酒海井红军纪念园
向英雄致敬!
新圩阻击战
摘自王树增的《长征》
在通道左翼的新圩方向,战斗同时开始。新圩距离湘江渡口七十公里,扼守着通向湘江的一条公路,是桂军向北攻击湘江渡口的必经之地。公路的两边是长满杂草的丘陵,丘陵的后面是一片平川。 在这里设置阻击阵地,是没有退路的绝地。红三军团的前卫部队第五师奉命在这里阻击桂军,军团长彭德怀给师长李天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在这里坚持四天。”
二十八日天刚亮,桂军第七军的攻击开始了。武器精良的桂军,从士兵到军官都没把红军放在眼里,他们认为红军虽说打仗不要命,但是毕竟武器太简陋。而数架作战飞机和数十门大口径火炮的支援、也给桂军官兵长了胆量和信心,这使桂军的攻击一开始就显得十分凌厉凶猛。但是,当红军阵地上发射出炮弹的时候,桂军官兵一时间全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从未听说过红军有大炮。原来,彭德怀深知新圩阵地对于保障军委纵队安全渡过湘江的重要性,他把中革军委配属给红三军团唯一的一个炮兵营加强在了这里。
打了一整天,桂军虽然夺取了公路附近的几个小山包,付出的代价却是五百多名官兵的性命,这个结果使桂军感受到与红军主力部队作战的恐惧。红三军团第五师的伤亡也在数百人。时任第五师十五团政委的罗元发后来回忆道:
敌人离我们很近,炮火打得到处烟雾漫天,很快就分不清敌我战线了。一营在前面的战斗最激烈,当敌人一个营的兵力冲上来以后,被我们打了下去,随后整营整团的敌人就暴露在我军阵地前,向我前沿冲击,很快就冲到我前沿阵地几十米处。我炮兵营的大炮猛烈地向敌人发起轰击,炸弹声和我们的手榴弹声连成一片。经过激烈的战斗,敌伤亡惨重,惊慌溃退。第一天的战斗,我们打垮了敌人的多次进攻,阵前留下了遍地尸体,我团也伤亡一百三十多人。
桂军出师作战不利的战报被迅速报给白崇禧,白崇禧立即命令查一下在新圩与桂军作战的到底是中央红军的哪支部队。调查的结果让白崇禧的心情更加阴郁不安了:红三军团第五师,由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广西百色起义部队发展而来,当时起义的参加者有桂军的警备大队和教导队,所以这支部队从师长李天佑到大多数官兵都是广西人。
十一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担任中央红军后卫掩护任务的红五军团第三十四师,在文市的水车地区开始了对国民党中央军周浑元部阻未战斗。朱德给军团长萧振堂和政委李卓然发去电报,命今第五军团无论如何也要在军委纵队的侧后方阻击敌人至二十九目晚。第五军团在掩护军委纵队的安全的同时,还要掩护第八、第九军团向湘江渡口方向移动。周浑元部的先头部队存与桂军发生误会之后,桂军有意把部队向后撤了一段距离,这让周浑元部不得不面对中央红军后卫部队的阻击。周浑元对红五军团的攻击凶狠而猛烈,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是中央红军薄弱的部位,只要冲过这道阻击线就可以直接追击共产党武裝的主力部队了。
这个早晨,军委纵队的大队人马从文市出发向西,根据他们的行军速度,走不了多远定会进入国民党军的合围中,而这也正是蒋介石所期待的。红五军团第三十四师的一〇○团,是全师阻击阵地的前沿部队,面对周浑元部整整四个师的攻击,这个团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和牺牲。战斗到最激烈的时候,阵地上所有的掩体全部被敌人的炮火摧毁,但是连同负伤的人在内红军官兵没有一个人退缩。一位福建籍的连长肠子被打了出来,鲜血把半个身子都染红了,他用手按着腹部,斜靠在指挥位置上边射击边不断地喊:"同志们!咱们没有退路,身后面就是党中央!”当又一次把敌人打下去时,红军官兵发现连长的呼喊声已经停止。官兵们把自己的连长从落满炮灰和子弹的阵地上抱起来,没有了呼吸的年轻的红军连长眼睛瞪得滚圆,一只虽手已被完全炸断但食指依旧紧紧地按在驳壳枪的扳机上。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是军委纵队安全地渡过湘江的最后时机。此时,在军委纵队的左、右两翼,中央红军的主力部队对从南、北两面夹击而来的国民党军进行着顽强阻击,使南起界首北至全州之间宽三十公里的通道依旧畅通无阻。湘江上的浮桥已经架设完毕,渡口四周除了天空的敌机外,没有国民党军队到达。如果在二十八日夜晚来临的时候,或者是在二十九日天还未亮之前,军委纵队能够到达湘江并且迅速过江,整个中央红军的命运也许会是另外一种走向 但是,二十八日,由朱德签署的红军行动部署向各军团表明:我军“至三十日止全部渡过湘水”。行动部署还表明:二十九日,军委纵队将到达“石塘圩以东之官山”。——从地图上看,军委纵队二十八日晨从文市出发,二十九日到达位于文市西南方向的石塘圩,一天夜之间仅仅前进了不到二十公里。
军委纵队缓慢的行军,令红军官兵在湘江上构成的那条走廊式的通道,静静地等了整整三天。在这三天里,通道的南北两线是日夜不断的密集的火网,通道的中间则是碧绿舒缓的寂静的江水。
中国革命史中异常惨烈的战斗在这三天里发生了。
在通道的左翼,中央红军有两个阻击地点,一个是湘江边上的界首,彭德怀的红三军团指挥部就设在那里;另一个是名叫新圩的小集镇,集镇位于文市西南方向中央红军的侧后,横跨在灌阳至湘江渡口的公路上。奉命在新圩阻击桂军进攻的是红三军团第五师。因为十三团被军团部调去直接指挥了,第五师这时候只有十四、十五两个团。二十八日,红军官兵刚把阻击工事挖好,桂军的队伍就开过来了。红军与桂军刚一交战,战斗的残酷立即让师长李天佑想到了高虎脑战斗。红三军团第五师在保卫中央苏区的高虎脑战斗中,面对国民党军作战飞机倾泻下的数千发炮弹,面对国民党军六个师在大炮掩护下的进攻,阵地上所有的红军官兵无不舍生忘死,每个人都准备为保卫苏区流尽最后一滴血。战斗进行到最后的时刻,第五师阵亡的团以下干部达三百二十四名,阵地虽已成为一片焦土但依旧在红军官兵的脚下。年仅二十岁的红军师长李天佑出生在广西临桂,十五岁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过著名的百色起义,历任红军排长、连长、团长,因为作战勇敢获得过“红星”奖章。一九三四年,在国民党军“围剿”中央苏区的最危急的时刻,他出任了红三军团第五师师长。身经百战的李天佑预感到,新圩阻击战也许比高虎脑战斗还要残酷。
当时的国民党军对桂军的评价是:打仗狡猾目又固执,一旦打红眼就分外凶狠,二十九日天刚亮,桂军对新圩的攻击又开始了。桂军的火力异常猛烈,飞机投下的炸弹把红军的阻击阵地几乎炸成平地。除了正面进攻外、桂军还派出数支小部队不断地迂回,试图切割红军的阻击防线。第五师在战斗开始后不久,丢失了前沿的几个小山包,原因是坚守在阵地上的红军官兵全部牺牲。战斗持续到中午,在漫天的硝烟中,李天佑师长站在指挥所的掩体上已经忘了头顶盘旋的敌机,因为不断从他眼前抬下去的负伤和牺牲的官兵令他万分焦急:十四团政委负伤了;十五团团长白志文和政委罗元发都负伤了,两个营长也已经牺牲,全团伤亡已达五百多人。虽然阵地仍在,但李天佑还是盼望这样的阻击战早点结束。可是军团指挥部的电报不断到达,电报的内容全部是“继续坚持”。
没有了军政主官的十五团需要有人指挥,第五师政委钟赤兵向十五团的阻击阵地冲上去。由于阻击阵地被不断压缩,敌人的炮火已经打到了师指挥所。李天佑把十四团团长黄冕昌叫来,准备当面向他布置反冲击任务。当黄团长的身影刚从硝烟中冒出来的时候,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了:在前沿指挥战斗的师参谋长胡震中弹牺牲。李天佑心头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和胡震相识于瑞金红军学校,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战友坚毅、勇敢、乐观,无论第五师承担多么艰巨的战斗任务,只要有参谋长胡震在,李天佑的心里就能踏实许多。战斗开始
03-16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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