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春天的回忆

早！你在太平洋西岸醒来，我在东岸醒来。
确切说，在柔似蜜公园午睡刚醒。
梦见天鹅、野鸭、松鼠和跳出水面的鱼。
人和自然是那么地贴近。
仿佛我们，枕里，那么地贴近，虽远隔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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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山后春浅，风凛、阳怯
庭前径深，碑倒、坡斜
干草环墙，顽石隙裂
枯藤盘栅，朽木悬趄
松鼠盘于树叉，朝半团茸栗嚅嘴，阢陧
锦鲤游在池底，向一串水泡瞪眼，扭捏
推冬眠竹窗，风卷绿帘，景色翻涌猎猎
倦春慵藤椅，旭照苍容，光阴参差嗟嗟
黄历案头，笔走老松；雪崖归处，隆鸣不懈
青柬镇尾，画飞雏燕；乌檐新巢，呢喃将歇
忆江南：雪融云亭，湿漉漉桃园碧榭
思佳人：风盈雨眸，情渺渺樱唇黛睫
不忍醒，飘遥仙界
怎耐守，荒芜时节

2

当年春浓，一夜缠绵，浸浴春雨
花萌，蕊眼盈媚，瓣唇流妩

黎明，怨霞旭太早，映脸彤红，烘身软酥
轻倾风怀，埋首栗肩，羞两滴珍珠
润透春衣，嫩红花茯
柔婉风舌，推着晨色，沿娇叶攀逾

那头淌溪的麋鹿
跳跃中滑倒，徘徊中迷路

芳草丛青、纤柳垂绿、桃红梅熟
这彩蝶两朵，默契着慢慢起伏

3

伊丰软如枕，春起迎曦
君凌乱似床，慵睡拒旭，伊佯嗔叹息
艳阳临窗，春光乍泄，伊花蔻羞面，身熟绚丽
洗过纤腰釉瓶，蓄满温水，插上梅枝
愿花闺早嫁春风，放点酸楂蜜汁
丽日春暖，篝火添魅，伊裸青艳红，屏窗伫立
裹着风情沉浮屋里
君怜香惜玉，点一春香炉，温火柔炙
烫热时迷眼一抿，酒中喂泡梅子
梅自娇江东，名流四海，玉指采弄，纯心浸制
伊青而不涩，熟而不糜
阿瞒壮烈年华，遥遥指伊，令三军渴止
皇叔醉而惊著，英雄不过梅关，花开霹雳
今与盛满千鹤之琉瓮并俪
伊封处女红，妆台脂熏百日
托付之前，思量之后，枕旁缭绕了四季
君莫负，伊这袅袅香气

------ 选自 本杰明文选 ｜ 春天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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