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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九龙公园
零星的陽光和零星的麻雀
零星的陽光和零星的麻雀

天氣放晴,雨下個不停的昨天。身穿素衣的白色蝴蝶空中像麻雀一樣歡快。牠們空中的舞動只是地面上吱吱喳喳跳個不停的麻雀,在凌亂、不感節奏可無比活躍的蹦跳過程中,由於過於歡快,留下身後一片零星的食物。食物殘留裡有過期的昨天記憶可攻克一個鼻子酸腐的宿命。

這一切來得太快。體型纖巧的小麻雀在前後往復的瞬間吞噬了一些不可能,人們沉默的凝視,以及捕捉目標的際遇。你怎麼可以忘卻牠們轉動小腦袋時的凌厲和狂妄,彷彿整個不可逆轉的宇宙就向著這一團糟糕的敞開。

不,這裡沒有糟糕的。人們不能以麻雀的思維想像和建構,他們害怕一隻真正的小麻雀在眼前的自律和自由。復活或死亡的重生就在一雙目不識丁的小眼睛裡。無人相信,在另一個人長空的專注裡,牠們只是無法變現的安迪•沃荷的金錢符號。可是,安迪•沃荷不是在寫他自己了嗎?一隻寫出了你無法認知的宇宙命運的小麻雀,無人觀看。

至高無上的快樂呀,一朵永遠不被長大之苦惱困擾的荷花。春天到來,池塘裡的殘荷比所有正在展開的更能感受它不可抑制的盎然,可是缺失了人們的說服力,在殘影裡繼續生存。比如歷史上的項羽永遠是被勝利者比下去的屈辱。然而,浪漫裡沒有高下,快樂也沒有。印象派裡的色彩和筆觸已經不以法國為生,它就在某位中國、越南或美國的藝術創造者裡。香港一個無名的池塘裡浮游的錦鯉是整個江南園林的邂逅,邂逅裡有更多陌生的場景,營造驚訝和喜悅的窗櫺。一顆石頭的質樸和閃亮儘管一動不動,頑強和觸目如同一個個人,含著沉默的石子的嘴巴。

歷史離我而去,我在沉默裡凝視這一切自然的喧囂和熱鬧,冥冥中它們和角落裡沉澱和思索的生息如此相像。相像得只有空氣和雲知道。

命運偶爾探出頭來時,不會產生所謂寂寞的蕭條。對蝴蝶而言,糧食是甜蜜的花朵,對一隻麻雀而言,那是人們徐疾有序的腳步,而徐疾有序的腳步是不慌不忙的腳步。牠們甚至會從容地靠近你,感受你是否真正活著。所以,即便是人們拋下的一個凝視,牠們也茫然而不知所措。

然而鋒芒是永恆。你伸出雙手,接住一滴雨水,那裡不就閃爍著永恆璀璨的星光和嫵媚的月光了嗎?眼睛永遠不會讓人看見將被透視的事物,那只是一扇通往外界的窗戶,心靈徹夜不眠守候這座房子永不離棄的親密主人。否則,一顆心就永遠落在腐朽的一棵樹木而被整個森林的綠色溺斃。儘管你還會看見,腐朽的木上長出了不想退下這個舞台的一點新意。然而日子日復一日地洞悉。在火烈鳥非其常態的游泳裡。

零星的陽光藉著龐大事物擴展了些微的勢力。星光熠熠的樹葉像吸取了狂風暴雨的教訓,將光芒灑向傴僂叢生的枝幹和黯淡的另一棵樹幹上。

正午一個偶然飄入實現的發毛的太陽,有人看見了色彩,有人看見了衝破一切障礙的時間。
22天前2024-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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