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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城
黄海野鹿荡
野鹿荡
汽车在海堤上慢悠悠前行,我两眼紧盯窗外,搜寻他们曾经大饱过眼福的麋鹿。炽热的阳光烘烤着没有边际的海滩,高高矮矮的红色蒿草在风中摇摇摆摆,大大小小的水塘散落其间,塘里的海水是涨潮时留下的纪念,不时有三三两两的白鹭前来造访。

麋鹿—麋鹿—同行的人惊叫,声音透出按不住的兴奋。

远处,一群麋鹿像刚从鹿场里放出一般挤挤挨挨,点点红棕色在空中浮动。可惜太远,似雾里看花。也许上天眷顾,在前行了十来分钟后,一大一小两群麋鹿跃入眼帘,似混沌大地上两个原始部落。我们站在堤岸上屏息凝神,怕惊扰这难遇的惊喜。几头高大的公鹿昂首展示错落有致的鹿角,驴一样的尾巴翩翩起舞;一头娇小的母鹿紧挨着身边健壮的公鹿,似情侣般亲密;边上的那头年轻公鹿举目远眺,兴许正在酝酿一次长途旅行;一只母鹿在埋头吃草,那一定是个吃货,看到我们的到来,只抬头瞟了一眼又继续她的工作。有十来头散乱地站在水塘里,戏水的戏水发呆的发呆,其中几头扭头来回打量我们,似乎不欢迎我们几个不速之客……就在离我们十来米的坡下,一头落单的幼鹿正在发愣,发现我们迈开牛一样的四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机无法清晰快速地定格这千姿百态,没有相机,只能用眼睛。

一只灰兔从草丛中窜出,嗖的又钻进另一片草丛。想到坡下探个究竟的我,差点踩上一条蛇。这家伙光溜溜的身子卷成三个圆,圆心是三角形的头。那三角形高高昂着,怔怔地看着我。兴许弄不清我是何许怪物,敢在它面前指手划脚,大呼小叫。但我认识它,知道它叫地皮蛇,学名腹蛇。小时候常常看到,也常常听说它咬了人。几十年过去,它的模样没有改变,生活环境却大不如从前。只能在这人烟稀少辽阔苍茫的滩涂肆无忌惮。

“麋鹿入深林,虫蛇喜丰草”,眼前这无垠的滩涂不仅是麋鹿的家,还是野兔的家、虫蛇的家、海鸟的家……不知他们相遇会是怎样的结果。也许他们一直和平共处,人类才是他们的敌人。

不知不觉过了午饭时间。没有饭店没有摊点没有外卖,坐在靠近川东闸的堤坡下,就着热情似火的阳光,和着慷慨激昂的海风,大口大口啃面包。一边啃一边欣赏开闸放水的壮观。奔腾的水流经过闸口激起一米多高的浪花向大海汹涌而去。大大小小的船只搁浅在海滩等待远航。不远处的水文观测站默默记录着水位的变化。

这里人烟稀少,寂寞静寥;这里天地相连,苍茫旷达;这里麋鹿成群,海鸟结队;这里星星作灯,大地作床……没有纷争没有喧嚣没有灯红酒绿。我在堤上徘徊,眺望一会大海,找寻一会麋鹿,有时什么不想什么不看,心思澄明而高远。

傍晚时分,太阳的威力渐渐消退,只剩下一片残红在天边涂抹。风却越来越放肆,发出一连串呜呜的尖叫声。一片光滩上,一群麋鹿步履从容气定神闲。西沉的太阳,冷嗖嗖的海风零乱了我的脚步,于他仿佛眼前广阔的海滩无边的蒿草般寻常。因为这里是他繁衍生息的地方,是他朝朝暮暮的家园—野鹿荡,而我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但愿我的短暂停留没有惊扰他,但原他的家园永远平安吉祥。
2019-11-072019-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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