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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
车臣不相信眼泪
有一些国家和地区基本不会出现在旅行人士的目的地之列,这其中既有客观上的地理原因,例如高山横断和海洋阻隔,同时亦有主观上的安全考量,例如种族冲突和地区动乱等。一些国家和地区尽管近在咫尺,但完全无法接近。
在外人看来,车臣与恐怖分子和自杀型黑寡妇密切相连,是挥之不去的噩梦。但在世界级旅行家的眼里,除却上述这些负面因素,车臣正是那类令人充满憧憬、深不可测的真正处女地。
我曾经和不少世界级的旅行家在旅途中相遇、相识、相知,最后相别。当我问这些玩世不恭、不修边幅的旅行家,他(她)们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没有去过而又很值得去的地方时,90%以上的答案是车臣。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答案却惊人一致,这令我对车臣产生了憧憬之心。
车臣全称为车臣 共和 国,是 俄罗斯 联邦北 高加索 联邦管区辖下的一个自治 共和 国,其地处欧亚大陆连接处的大 高加索 山脉北麓,西部连接其兄弟国家印古什 共和 国及北奥塞梯 共和 国, 西北 部与斯塔夫罗 波尔 边疆区接壤,东部与达吉斯坦 共和 国相通,南部与 格鲁吉亚 为界,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文明的古老国度。
在苏联时期,车臣并不对外开放,除了 东欧 社会主义国家集团的官方代表团能够访问车臣以外,基本上被拒之门外。苏联解体以后,车臣旋即自行宣布独立,但不获 俄罗斯 联邦叶利钦政府的认可,使得车臣境内时局动乱。直到2007年,普京任命小卡德罗夫为车臣 共和 国总统,全面掌控车臣境内的政局和治安,车臣才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局势稳定以后, 俄罗斯 联邦政府在车臣投入了巨额的资金,将已成为废墟的车臣重建。今天的车臣,到处都是宽阔开扬的崭新马路,高耸入云的摩登商厦,整齐划一的居民住宅,以及风格各异的清真寺院。外人很难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两次惨烈的毁灭性战争。
我虽然不是世界级的旅行家,但我有着一颗与他们一样驿动的心。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计划着应该如何实现我的车臣之梦。2016年的深秋,我终于踏上了前往车臣的征程。前往车臣,的确是一个漫长而又艰难的历程,其经历令人终生难忘。前往车臣是需要提前在 莫斯科 申请办理外国人前往 俄罗斯 联邦特殊地区的特殊通行证,由于这种通行证 太特 殊,以至于能被批出的概率很小。
车臣有自己的军民两用国际机场,但外国人进入车臣,大多被要求从陆路进入并由官方指定路线。我是先从 莫斯科 飞到 克里米亚 的首府辛菲罗 波尔 ,再从辛菲罗 波尔 飞往 克拉斯诺达尔 边疆区顿河 罗斯托夫 ,然后再从顿河 罗斯托夫 换乘汽车越过静静的顿河直奔车臣。
从顿河 罗斯托夫 驱车前往车臣,我们必须途经俄联邦政府的五个 高加索 地区自治 共和 国,其分別是阿迪格 、 卡拉 恰伊·切尔克斯、卡 巴尔达 · 巴尔卡 尔、北奥塞梯和印古什等,这五个 高加索 地区 共和 国的所在地,被称为 俄罗斯 的“火药库”。在这些 共和 国边界的入境和出境关口,均设有重兵把守的哨站和岗亭,再加上各 共和 国境内的一些固定或机动的军警检查站,在到达车臣首都格 罗兹 尼以前,我总共经过了十七个入境、出境哨站和军警检查站!每个哨站或检查站里,都有神情肃穆的军官与荷枪实弹的士兵,而几乎每一个哨所和检查站里的军官与士兵,均对我这张东方面孔如临大敌,并对我严加盘查。在局势比较严峻的北奥塞梯,我看到负责盘查的士兵们的步枪均已上膛。
清晨从顿河河畔出发,直至午夜时分,我们的车才终于徐徐驶入了车臣首都格 罗兹 尼。此时此刻,半夜时分的格 罗兹 尼异 常宁 静,酒店外不远处的狗吠,更增添了几分令人不安的凄凉。带着一身的疲倦,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阳光灿烂的翌日,从梦中醒来的我,突然发现格 罗兹 尼正在以令人诧异的美,张开双臂迎接我的到来。我非常激动,在五星级格 罗兹 尼大酒店顶层的餐厅享受美味的车臣特色早餐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车臣。
所有的外国人(包括我自己)对车臣的第一印象,相信会是被它的政治氛围所感染。在车臣各地,悬挂着的画像和照片,时刻都在提醒车臣人民应该对普京总统和卡德罗夫父子感恩戴德,因为他们把车臣从战争的苦难中拯救出来。
在经济方面,为改变车臣的整体面貌,俄联邦政府在车臣投入了巨额资金,努力向世界展现一个全新的车臣。在格 罗兹 尼市中心,宽 广宁 静的马路上车辆不多,但不远处建筑工地里的众多建筑起吊塔,一直在不停地运作,似乎要把车臣战争中损失的建设时间补回来。
在文化方面,车臣更加显示出其独特的别样风情。通常,车臣成年男子必须蓄起络腮大胡子,女士出门必须披戴各色头巾。车臣人民,一直未被外人同化,依然保留着自己的文化传统。
在宗教方面,由于伊斯兰教是车臣的国教,在两次战争中,车臣各地的伊斯兰清真寺基本被毁于战火。战后,车臣重建了不少新的教堂,其中,以老卡德罗夫总统为其妻子所兴建的“母亲之心”清真寺和小卡德罗夫总统以其父亲名字命名的“卡德罗夫车臣之心”中央清真寺最为著名。这两座清真寺造型新颖,色彩斑斓,外表清新高雅,内部富丽堂皇,尤其在晚上,当这两座清真寺外墙的LED灯光全部亮着之际,由清真寺自身所放射出来的斑驳光芒,更加显得美轮美奂,婀娜多姿。
彪悍的身形,以及他们随身携带刀具的习俗,仍旧使初来乍到的外人心有余悸。目前,车臣军警已成为车臣国内 和平 稳定的基石,我们在大街上看到不少友善的车臣军人,从与他们的交流中,我们能感觉到他们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受过专业训练之军人做派。
来到车臣旅行,我们不能不提到车臣的美食。车臣的美食与传统的穆斯林餐食不同,自成一体,属于 高加索 山区传统美食的系列。车臣的美食以烤肉为主,再配以番茄、辣椒、蔬菜、茄子和烤土豆等,色、香、味俱全,让食客们回味无穷。无论是在首都格 罗兹 尼的酒店餐厅,还是在乡间小型食店,车臣的美食均没有让我失望,令人异常满足。
在车臣的日子里,我尽量避免触及车臣人的伤口,闭口不谈历史,但车臣国家电视台的一位美女记者,在采访我之余,主动聊起了 中国 灿烂的历史文明以及车臣的历史悲歌。在聊天结束前,她很严肃地告诉我:车臣,并不相信眼泪。我承认,我可能并不能真正理解她话语的真实寓意,但从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所闪烁出来的坚毅神情,我感觉到了不寒而栗。我希望自己想多了,也希望车臣可以继续繁荣稳定,更希望车臣能永远避免战火重燃。我在车臣的日子是十分快乐的,巍峨壮丽的雪岭大川,随处可见的人文美景,络绎不绝的俊男美女,还有香气扑鼻的传统美食,无不使我倾心,亦使我动容。在车臣期间,我和不少车臣人结下了深厚的 友谊 ,车臣的男男女女虽然大多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但内心热情如火,一旦大家成了真正的朋友,他(她)们会拼着命去帮助你。我并非一个很感性的人,但时至今日,我仍然对车臣的历史念念不忘,对它的一切依依不舍。
车臣是一个浪漫与魅力并存的国度,它所散发出来的神奇和魔力,永远让人魂牵梦萦。我不希望车臣人民再为车臣的命运而担忧落泪,也不希望车臣人不相信眼泪。我希望车臣人民擦干眼泪,以百倍的热情投身于车臣的重建,不再闭关自守,努力向世界展现车臣全新的美丽。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车臣之旅,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没有人可以阻挡我对车臣独特的自然环境和灿烂的历史人文的持续向往;只要再有机会,我想,我还会再来
2019-04-262019-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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