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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尼西
基辅罗斯的黄金时代与悲情之歌
“当我死了的时候,把我在坟墓里深深地埋葬,在那辽阔的草原中间,在我亲爱的乌克兰故乡。”
在乌克兰伟大的诗人舍甫琴科写下这首被后世称为《遗嘱》的诗篇时,他或许已经想到了自己会客死圣彼得堡,并且险些没能再回到故乡。舍甫琴科1861年2月26日逝世,40多天后,遗体才被“幸运地”允许迁回乌克兰,埋葬在第聂伯河畔的修道僧山岗上。
舍甫琴科出生于1814年,比建成于1767年的圣安德烈教堂晚了不到半个世纪。后者由意大利裔建筑师拉斯特利设计,参考仿造的是圣彼得堡冬宫。那正是哈布斯堡帝国代替波兰统治西乌克兰的时期,而东乌克兰则在俄罗斯帝国“去乌克兰化”的政策中痛不欲生,俄罗斯企图榨干乌克兰,将乌克兰变成一滩“文化的死水”。
在这样的文化环境之下,一些用俄语写作的乌克兰作家——例如果戈里——尽管涉及了大量乌克兰元素,却仍然在俄罗斯获得了成功。而舍甫琴科却因为反俄作品的发表,被判10年发配中亚充军,虽然后来被宽赦,但不允许返回乌克兰。
他在另一首诗中所写的:“通往乌克兰的道路,荆棘丛生,长满针刺,看来,我和故乡要永久分离。大概,我不能再回到乌克兰?大概,在囚禁中,我只得给自己吟唱这些歌曲?”不过好在最后,诗人实现了“仅仅做一个魂归故里的乌克兰人”的简单愿望。
在今天,一座舍甫琴科坐石像被安置在圣安德烈教堂脚下的安德烈斜坡旁。这位垂暮的老人发虚蓬乱,背身弯曲,身上覆盖着未融化的积雪,却显示出坚毅的力量。好像在重复着诗作《遗嘱》的结尾:“愿大家不要把我遗忘,常用亲切温暖的话语将我回想。”
如今的安德烈斜坡与250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它是平民百姓的下城聚集区。几排杂乱的周末市场是这里的特色卖点,但也不要有太高的期待,大部分商品都制作粗糙,他们仅仅是随处可见的旅游纪念品而已。值得注意的是油画摊子,在俄国人的打压下,基辅人的“文艺复兴”其实从来没有停止过。城市风景被画在画布上,配以深情的诗篇,这符合乌克兰人一贯的忧伤地抒情。
另一个从圣彼得堡被迎接回乌克兰的是“骑马的赫梅利尼茨基”雕像,他一方面因为赶走了占据乌克兰的波兰人而被当成民族英雄,又一方面因为转而依赖沙俄而被诟病为卖国贼。无论是波兰人、俄国人还是蒙古人,数个世纪以来,命途多舛的乌克兰哥萨克们,不过实在狼窝虎穴的悲情主义道路上转了数个弯而已。
“骑马的赫梅利尼茨基”雕像威武地树立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小广场对面。这座宏伟绚丽的大教堂伴随着乌克兰黄金时代的道来而修造,弗拉基米尔和雅罗斯拉夫父子创造了一个“本有可能成为”殖民帝国的基辅罗斯,它的版图和文化覆盖包括今天的基辅、白俄罗斯的一部分和东边的莫斯科,这是今天的俄罗斯人所不愿承认的。
弗拉基米尔最受人津津乐道的是将基督教正教引入乌克兰,在他看来这是适应时代的发展。弗拉基米尔曾经考察过几个备选宗教方案,由于对食物的苛刻要求和禁酒,伊斯兰教首先被他舍弃,对于他和罗斯人来说:“伏特加是乐事,离开它我们没法活下去”。天主教的礼仪又太过严格,而向教皇效忠的规则显而不适用于弗拉基米尔大帝。最终在考察过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隆重华美和金碧辉煌之后,基辅罗斯的首领进行了受洗仪式。
弗拉基米尔的儿子雅罗斯拉夫大公在位的不到20年间,被视为基辅罗斯历史上的巅峰,他也为自己赢得了“贤者雅罗斯拉夫”的称号。除了喝伏特加,他的另一乐趣是修建教堂,包括圣索菲亚大教堂在内的400多座教堂在这20年间在基辅被建造起来。
如今许多当时的教堂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圣索菲亚大教堂依然如同基辅的守护神一样竖立着城市中央,即使是在残暴魔王斯大林对基辅的大面积摧毁过程中,“索菲亚女士”仍然幸运地被保留了下来——斯氏认为这样一个“女流之辈”没什么可惧怕的。最终这座外部设计以及内部精美的壁画与马赛克堪称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翻版的建筑,得以在今天显示着基辅罗斯曾经的辉煌与悲情。
图文版权 @喻添旧
2016-12-302016-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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