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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
白眉水库
“福万白眉,美丽乡村”软文征集大赛
十月,福州的长夏已燃烧至尽头。阳光和畅的一个早上,我随队参观白眉村。简单的叮嘱后,我摆开大部队,选择偏僻的小路,我的探索不受干扰。
没有在公园驻足,礼堂也仅仅一瞥,心湖于我而言不过一块人工造作的湖泊。不知怎么的,湖边坐落着一座养老院,它分走了一些我困惑的目光,但很快我就把它看作理所当然。我疾行深入白眉,试图找寻一块心中的乐土。
蓦然撞见一家小诊所,门面简朴,古色古香,入口处一盆扁竹兰玉立。这股不属于现代的风韵令我一阵错愕,才注意到身旁老式住宅的民国雕花和紫榆门窗。我定睛再看一眼,青瓦屋顶、木制栏杆……思绪发散,民国的纸醉金迷在我脑海中重现。恍惚中爵士乐悠扬响起,漩涡骤现,抽走飞转的瓦木、尘埃和周围的时空。仿佛年轮倒退,我忘记身处何时。
回神后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已踏入了白眉村民国风建筑群。我循路向里,却身处路口,望着身边环绕的胡同纠结不已。那些拐角让我浮想联翩,它们中的每一个都似是古老美丽的秘密。但我不得不选择其一,暂别其余,像过往人生常常做出的选择。
这条路通向野外,途径住宅不再精致,草木肆意生长,即使是淡雅的喇叭花也点缀出狂放之美. 远离城市的繁华与便利,一些村民把家安在这里,远是与林木相连的青山,近是开满的映山红。这条自然与人模糊的分界线用花草和宁静编织成独特的诱惑,仿佛一天中你只能听到午夜竹林沙沙作响。农民伯伯在自家院落生起一团火,若有所思地望着肉桂树一动不动。仅仅一百米开外,我也望着这副风景一动不动。一股无可名状的美感席卷了我,勾起我诸多复杂的情绪。我并不向往野外,我的灵魂偏爱城市的释放。可身为城市人也会被自然感染而生出敬意。面前的世界像孩童时代一样惊奇,青年的怀恋与膜拜感油然而生。我突然与多年前的自己不谋而合:肉桂叶青翠鲜艳,用来与雏菊做一顶头冠正合适。
抱着这样愉快的想法,我沿着狭窄的小路往回走。时至正午,白眉村烟火气渐浓。锻炼归来的老头老太在人迹稀少的小道上相逢,他们热情地寒暄;道路上没有汽车鸣笛,没有摩托车发动机引擎轰轰作响,只有自行车清脆的“叮铃”;李奶奶遇到了当年曾伤过她的心的老男孩,她笑着送给对方孩子礼物。白眉的人们拥有可贵的质朴,邻里的嫌隙在彼此柔软滚烫的心下消融。思及此处,心湖边的敬老院突然浮现脑海,不断回响。我想: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我拖着将信将疑的步伐回到心湖湖边,岸边杨柳纤细的腰肢随风舞动,它的枝条指向湖心。这块心型湖泊像寻常一样翠绿平静,被砖瓦包围切割的它永远没有汹涌的浪潮。湖心的敬老院犹如水中楼阁,在这片心上被潭水温柔地呵护、依托。心湖的意义远比我想象的多。
我坐在湖边,和隔壁石凳上的张奶奶闲聊。她告诉我她在花田旁有一所大房子,每逢周末就能看到一对对情侣来花田里赏景,女孩把秀发散在男孩的肩上;但她厌倦了孤独的守望,厌倦了家门口只有孤零零的一双鞋。所以她住进敬老院,在群居中躲避孤独。末了,她补充道,大家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白眉最好的风景是人。
告别了心湖,我向牛顶革命老区走去,或许我可以在那找到更多“人“的风景。我没有失望,一所六十年代民宿里缠绕在铁丝上的常青藤让我一见如故。这座老房子的风味令我着迷,像母亲色衰的容颜和与日俱增的魅力。房屋的主人养着两只芦花鸡和一只田园犬,依靠售卖天然土蜂蜜倔强地活下去。他不愿去山坡上建一栋别墅,而是在榕树边扎根。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做自己。
谁不是呢?你,我,他,谁不是呢?生活不会给你指引,也不会给你方向。我们一边做自己,一边反抗着自己。白眉村亦是如此,一边跟上现代化的步伐,一边警械自己勿失根源,时而因巨大的转变而感到无所适从。正是这股迷人的不确定性,使它富含魅力。
2020-11-0120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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