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浪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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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到了宝藏
柏林
变幻莫测的柏林性格
10月的她,常常闹闹情绪,就像伦敦一样,冷不丁地掉掉眼泪。然后她又突然莫名其妙地露出灿烂的笑脸来,温暖得有些讨好,让人觉得受宠若惊。随即却又像恍然大悟,让自己欢笑的理由不过是谎言,于是又忧郁起来,耷拉着脸,挂着泪珠,直到夜幕降临。心情真的很不好的时候,她可以任性地在深秋闹一场降霜,让所有人都瞩目。
这就是柏林。任性和让人捉摸不透的柏林。
初见柏林时,她给我一个高贵的浅笑,用深沉的宁静把北京的喧嚣隔绝在另一个世界,用一曲慢板的小步舞曲消释我从上一站带来的急促。她戴着绿树阴的头冠,拖着流动着绿意的长裙,邀请我参观五彩的精致小别墅,带我看十九世纪收藏的地铁站。她在中午时分敲响教堂的钟声,在晚上八点时为所有的商店打烊,然后在透明的玻璃橱窗后点燃梦幻的烛光。
再见柏林时,她驾驶城铁带我穿越她的血脉。她沉默着不说话,是因为怕打扰了车厢中摊开一本小说或是一份日报,沉浸在文字世界中的人们。她不动声色地为我翻开相册,从最古老的安哈尔特车站到最现代的动物园火车站,我看到她眼角时光雕刻的美丽鱼尾纹。她在我耳边低声呼唤着一个个名字,从俾斯麦到恩斯特·莱特,从瓦格纳到门德尔松,她铭记着那些让这片土地生辉的人们。她悄悄地提醒我注意海德堡广场, 莱比锡广场,提醒我注意法国街,华沙街,那是她的梦,她的首都梦,世界梦。她在站台上对我挥挥手,手指不经意地指向贴满了歌剧、音乐会和展览张贴画的公告栏。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晚装,戴着丝绒的黑色手套,没有浓妆打扮,没有珠光宝气,举手投足间知性高贵的华美。
又见柏林时,我们在弗里德里希大街与奥拉丁堡之间的街角相遇。她的T-Shirt上书写着颓废,鼻孔和嘴角打着孔穿着环。她把手插在牛仔的口袋里,抬抬下巴努努嘴,示意我留意那些像是被废弃的建筑上满墙的涂鸦。她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在塔哈拉斯艺术之屋凌乱的画室中穿行,踩过铺天盖地的颜料色彩和涂鸦,在废墟一样的地盘上,振臂高呼自己年轻的真理。
后来,她打着手电,带我去夜晚的马灿区。在北京司空见惯的预制板工业高楼在这里诡异地耸立着,人去楼空,面无血色,零星的灯火。
后来,她嘻笑着拉着我的手,去Bar听Bass,听Rock'n'Roll,听重金属;她在变换的灯光中随人群狂舞,在歇斯底里般爆发的歌声中甩动自己的长发。
再后来,她拽着我在凌晨三点多的华沙街上奔走,呼吸中带着狂欢的酒气和醉意。成群结队的年轻人从我身边喧哗而过,提着啤酒瓶,带着似醉非醉的张狂,似睡非睡的亢奋。从一个party赶场到另一个party,法国人的,西班牙人的,意大利人的,也许赴会者根本连主人都不认识,重要的是每一个party上面对无数陌生人时无数的可能性,还有逍遥的放纵。
又后来,我在纽科隆看到不同肤色的人。她把来自土耳其、黎巴嫩、阿拉伯世界、非洲、东欧、越南和好多好多发展中国家的移民介绍给我。
又后来,我光临她各式各样的咖啡馆,流连于她的画廊。
又后来……
柏林,柏林,每一瞬间她都对自己有不同的看法。她永远都让人觉得陌生和变幻莫测,却又无法摆脱她的吸引。我还不懂柏林,但却无法不欣赏她。
2011-01-01发布拍摄于2018-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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