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浪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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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库
巴库旧城纵情摇曳历史音韵
仍然记得离开前最后一天漫步巴库石子铺成的狭窄街巷,面对远处蜿蜒的里海,心里泛滥着一个念头: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这是一个很难出现在我们旅行目的地清单中的国度,很少有国人说得出阿塞拜疆在哪里。笔者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工作机遇,或许永远都不会探访这个外高加索小国的首都,巴库旧城也许永远沉寂于脑海中无知的黑暗那一部分。一旦身临其境,融入当地生活之后,有如点亮一盏心灯,明明灭灭,在心中照亮了一个能歌善舞的欢乐人群和一座东西交织的独特城市,永志难忘。
<strong>努力求新的城市</strong>
当接到联合国在巴库举办世界青年论坛的工作邀请时,心中兴奋不已:人在巴黎,家在中国,巴库正好是地理上两者的中间点,文化语言又与新疆有颇多相似,这样一个中亚国度,让人很容易产生似远似近的遐想。
飞机降落在巴库阿利耶夫国际机场,负责接待的志愿者帕尔文小姐早早等在机场陪同我们驱车进入市区。帕尔文兴奋地告诉大家:近几年阿塞拜疆着力提升国家知名度,在本次举办世界青年论坛、申办2015年欧洲运动会成功之后,大力推进城市改造,打造了全新的时尚商业街区,满街的出租车都采用英伦风格的车型,城区到处可见象征石油火焰的城市标志,体现了本国人民对于现代文明和工业成就的追求。
全球化大潮下,本地年轻人希望展示家乡时尚的新城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作为旅行者,总希望捕捉老的东西,体会到这城市更“巴库”的一面。
<strong>中亚王宫的中国生肖</strong>
“巴库”一词在波斯语中意为被风袭击的城市,这座城市确实时常受到里海海风和山地干旱气候的双重考验,加之历史上石油资源丰富,火焰便成了阿塞拜疆的传统象征。一直传到中国的拜火教也是诞生于这一地区。直到今天,在许多传统纺织艺术上,仍看得到火焰图案频繁出现。
在充斥着对拜火教历史和中国的发展、元末明教小明王和朱元璋等故事的遐想中,我步入了巴库新旧城区的交汇点:少女塔。该塔始建于12世纪(相当于中国宋朝),是巴库旧城区著名的世界文化遗产,少女塔的名字蕴含着一个凄惨的故事:巴库城主的女儿爱上了一个来自于东方(据某个版本说是中国)的小伙子,父亲百般反对之下少女从塔上纵身跃入里海。
故事诚然凄美,但历史学家普遍认为这是12世纪汗王宫殿的一部分。内中每一层均有防御工事,登上塔顶可俯瞰依山傍水的巴库城:以少女塔为界,塔外的海滨大道和山顶是新区,其中山顶耸立着城市的新地标火焰大厦,它由三苗火焰形状的玻璃建筑组成。而两者之间的半山腰是清一色的灰白旧城,看似破败却处处掩藏着奥斯曼风格的清真寺、拜占庭风格的建筑或俄罗斯风情的东正教堂。
拾级而下,慢慢走入城市“破败”的一面,发现从高处看似混乱的旧城其实美丽如画:保存完好的旧城城墙下,绿树成荫。蜿蜒崎岖的石板路掩藏在一辆今天已经难以见到的拉达汽车后面。城墙垛口仿佛一座画框,框起城外的翠绿,框中还有一对对年轻的阿塞拜疆情侣。中亚风格的画框千年未变,画中人一个个相继老去归于尘土,而这主题却一直唱到今天。
石子路盘根错节,路旁的建筑也随着弯曲、不断变幻。清真寺阿拉伯风格的大门内紧锁着东罗马式的屋顶,突厥式的建筑内却挂着波斯风情的地毯,让人仍然禁不住对这个欧亚文化交融的中心浮想联翩。导游特意向我指出了一处墙上的雕刻,告诉我,“这是我们阿塞拜疆的十二生肖,但动物与你们中国有所不同。”阿塞拜疆民族与从蒙古高原西迁的突厥族属于同宗,又深受东西文化影响,是否因此在文化中就加入了这一中原特色呢?
<strong>大巴扎和阿塞拜疆馅饼</strong>
走出老城边界,繁忙的道路又与寂静的小巷形成鲜明对比,提醒游人这里不仅是巴库历史沉睡的地方,也是今日巴库百姓生活的家园。
到一个伊斯兰教的国家,城市中心的巴扎集市是必访之处。这里你可以看到当地普通人的生活节奏和真正属于他们的柴米油盐。巴库的巴扎很像国内的农贸市场,是一片集中封闭的区域,并且入口有写着“巴扎”字样的大牌。进入巴扎以后,感觉异常亲切:不同于海湾国家或者北非国家的巴扎,这里的摊位布置要简单得多。用帆布或塑料布搭起的顶棚上简易的灯泡照明,摊贩们的大声吆喝,这一切都令人回忆起小时候某一天和家人买菜的场景。
琳琅满目的不仅仅是新鲜的水果蔬菜,还有五颜六色摆在瓶里的腌制水果罐头和整齐码在地上的羊腿。摊贩们不断地用阿塞拜疆语和俄语向我们推荐一种外形犹如香肠的食物,并切下来给我们品尝。入口之后才发觉味道松糯香甜,并不是肉制品。我们迫不及待地向帕尔文询问这“假香肠”的来历,才知道是用面粉、干果和葡萄浆做成的甜品。于是也迫不及待地购买了这种美味可口的甜香肠。
信步大巴扎,天色将晚,明黄的简易灯光照亮了一张张朴实的脸,每个摊贩都坚持用一两个英文词汇让大家品尝不同的食物。昏暗的灯光中,熙熙攘攘、略微有些纷乱的温暖气氛,有那么一两刻让人忘记自己身在何方,不知道是在西边久居的异国还是东边遥远的家乡。
转过头看,巴扎出口处散落着几家玻璃箱拼成的小铺,里面也是那样杂乱而温暖,主人正在一个简易灯泡下擀面烙饼,每个在中国北方长大的孩子应该都曾在自家街角看到过类似的小铺,女主人拿擀面杖的熟练动作和男主人用油油的手接钱的喜悦表情,在西欧国家是绝对难以见到的。一问才知道这是阿塞拜疆日常的小吃,饼内可以加蔬菜或羊肉等馅,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赶紧买来一尝,与中国馅饼有几分相似,但馅却是中亚风味。
几天的工作和旅行瞬间过去,渐渐习惯了周边的一切,回程的日子到了。在前往机场前的早晨,最后一次步入旧城,用脚底再感受一次石子路的曲线和质感。回望里海中日夜运转的油井平台,身边城墙中那幅千年画框中今天空无一人。
工业和传统交织在这座城市之中,好像一曲充满风情的木卡姆在耳边萦绕。带着一丝不舍,心里泛滥着一个念头:如果没有特殊机遇,不知此生还能否再回到这杂乱而温暖的街区。(石   航)
2015-07-10发布拍摄于2018-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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