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浪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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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高端小吃摊纽约争地盘
几个月之前,格兰特·狄米勒夫妇开始在纽约街头经营一家糕点食品摊,借助小推车可以带着羊角面包、杯形糕饼和饼干到处跑。但是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地盘并不太容易。在这段时间里,这对夫妻每天在他们起大早所占据的地盘上饱受威胁:不管他们转移到哪里,那些卖冰淇淋的小推车总会让他们滚开;有时还有其他商贩将摊位直接摆在他们的销售窗口前;甚至有一次一个卖皮塔三明治的家伙还说要把他们的摊子一把火烧掉。狄米勒显得很无奈:“我也想成为一名好邻居。但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白痴,也不想做别人眼中的软柿子。但我真的不想当我在卖蛋糕的时候,还要带一个棒球棍准备打架。”
“新”摊贩出现纽约街头
自去年秋季以来,纽约的经济形势逐渐举步维艰,原先涓涓细流般的街头小吃摊逐渐汇成了巨流。迈克尔·韦尔斯是纽约一家负责摊贩项目的非营利组织的负责人,他说:“过去我们每周只会接到两三个希望开设街头小吃摊的电话,但现在我们会接到12个。”
今年初夏,又有许多街头小吃摊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纽约街头,其中许多摊主还是高学历,或者是有着白领背景。专营杯形糕饼的列弗·埃克斯特就是今年刚从纽约大学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而去年从纽约城市大学巴鲁商学院毕业的托马斯·杨,经营着一家台湾小吃摊点;在街头贩卖冰淇淋的道格·奎因特则是纽约市立大学低音管表演系的博士生。奎因特说:“整个布鲁克林爱乐乐团赛季都被取消了。我得想办法撑过这个夏天。”
这些新摊贩的出现,在有意或无意间便破坏了那些原本就在这里立足的小贩们之间的默契:某个地方属于谁,在什么时间段属于他们,此前都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新来者的推车或许更大一点,食品也是为了迎合高层次消费者的需求,而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这对于那些早已立足的小贩们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们甚至会认为这些新来者是有着不公平优势的竞争者。珠宝小摊贩诺尔曼·斯温尼表示:“他们认为只要他们有大推车就可以进来,占领我在这里已经呆了18年的地方?!”上次将摊位直接摆在狄米勒夫妇销售窗口的人就是他。斯温尼的理由似乎很充分:“这里以前就是我的地盘。”
食品高端惹“嫉妒”
肯尼·劳在街头卖饺子。自从他去年开始在大街上练摊之后,与其他小贩的争执从来不断。早在2007年就开始练摊的金姆·艾玛也遭遇了太多的辛酸:“你可以把表放在一旁掐时间。当你在一个地方停留不到15分钟,就肯定会有人来赶你。这条街就像是操场,你是在操场上玩耍的低年级的小学生,你必须了解你的周围。你必须知道六年级的学生在哪里,当你可以放心地坐下来,吃你的午餐时,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其实,新摊贩所遭遇的挑战不仅仅来源于老摊贩。在风雨飘摇的经济形势下,即便是那些有着店面的老板也嫉妒这些新来者分他们的羹。在过去两年里,这些迎合高层次消费者的食品小推车都涌上了纽约街头,使得纽约人很容易就能享受手工制作的伯爵冰淇淋和素玉米面豆卷。其中许多摊位受到了人们的青睐,在Twitter、Facebook和食品博客上拥有很多的追随者,这让那些店面老板的脸再也挂不住了。
托马斯·德吉斯特曾经在哈德逊街市区经营着一个比利时华夫饼干摊点,因为不堪附近一家店面雇员的多次警告,今年6月10日他被迫离开了那里。列弗·埃克斯特也表示,早在他的推车来到现在经营的这个地方之前,也曾遭遇极大的阻力。他接到附近一家颇受欢迎的面包店打来的电话,告诉他现在的这个位置是非法的。埃克斯特说:“这些面包店应该把重点放在做更好的糕点上,而不是把对手赶走。”可惜面包店的老板并不会这样认为。
虽然在街上立足不太容易,但这些新摊贩都下定决心要在这里赚到钱。狄米勒表示,我们的食品很受顾客们尤其是高层次消费者们的欢迎,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呢?
新的管理制度亟待建立
事实上,纽约街头小吃摊有一套管理规范,需要卫生部门签发的许可证才可运营。办理一个许可证只需要200美元,有效期为两年,可以无限期地延长。但是其发放的数量有限,发放过程也不乏猫腻。据纽约调查署的调查显示,原先200美元就能办到的两年经营权在黑市上可以卖到1.5万美元以上。
在接受采访的摊贩中,绝大多数都避谈是否持有许可证。其中也有人坦承他们没有,他们说自己不知道法律体系的安排。取而代之的做法是,他们向某些人支付了保护费,或者是跟其他持有许可证的人入伙。向当局揭发另外一个人没有许可证,是摊贩之间一种非常普遍的报复行为。肯尼·劳说:“因为每个人都有错误,没有人百分之百的干净。我们不能通过法律渠道来解决我们的争端。”
有摊贩认为,大大增加许可证发放的数量,每年还对许可证进行一定比例的拍卖活动,会有助改善目前的状况。还有人则认为,应该对街头摊贩实施严格的限制,这样才足以安抚纽约成千上万家熟食店、面包店、餐馆和食品商店的业主们。殊不知,这些新出现的小吃摊已经让纽约人迷恋上了。狄米勒的小吃摊曾经开在西55街米兰酒馆外面的大街上。店主以小摊太吵为由,通过向官员施压,一度取缔了狄米勒的摊位。很快,酒馆收到了众多愤怒的电话。餐馆的老板恩里科·米里亚西奥很沮丧:“人人都爱小推车!但我们也是小本生意啊,也有20个家庭等着我们养活。难道就因为我们不是小推车,我们就什么都不是吗?”
2011-01-01发布拍摄于2018-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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