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鳌鱼节，还有美丽湖草

——到菠萝坝和干海子水库去

李文贵

千百年来，老乌山区延续着一个关于水的习俗：鳌鱼节。每年农历四月十六日，领头人用牛角一吹，四里八乡的村民就开始朝水会。他们自发地聚集在和尚寺峰的山坡，杀鸡宰羊，将祭品陈列于祭台，举行隆重的朝水仪式，祈祷水源充盈，雨水调匀，五谷丰登。朝水之后，村民下山，分别来到干海子和菠萝坝，将果品等素食轻轻洒入坝塘中，敬献“鳌鱼”，祈求平安。祭祀完毕，村民们就在坝塘周围的草地上欢庆节日，吹芦笙，弹三弦，对山歌，载歌载舞，直到尽兴散去。

关于朝水节和鳌鱼节的由来，数百年来，在老乌山流传着一个奇异的神话故事。菠萝坝水库和干海子水库周边，几万年前是汪洋大海。海水是甜的，海里住着一只巨大的鳌鱼。海边有一只小山，甘甜的泉水从山顶汩汩流出，供给人们生活。那只鳌鱼常年不闭眼也不翻身，它一闭眼，世间就会地震，一翻身，就会波涛汹涌。有一年的农历四月十六日，居住在海边的先民们照例去老乌山顶朝拜水。在回来的路上，有人看见这只鳌鱼闭了一下眼睛，翻了个身，马上海水退去，天崩地裂，山脉从海里逐渐升高，就形成了无量山众多的山峰，大海就只剩下一个“波啰”形状的池塘。一位猎人，拿起随身携带的牛角“波啰”用力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这只鳌鱼才重新睁开眼睛，翻过身来，慢慢沉入水里。

“波啰”是彝族人常用的号角，用来召集、传令、举行重大活动。那天的牛角“波啰”连续吹响，听到“波啰”声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急忙赶来。山已稳定，水已平静，大家共同庆祝人间重获平安。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鳌鱼。但每年这一天，吹“波啰”镇住鳌鱼，祭祀鳌鱼，祈求平安，逐渐演变成一个关于水的民族文化节日。波啰，为彝语，汉语就是“牛角”。牛角，演变为彝族的通天神器。

这个吹“波啰”聚会的地方，就在菠萝坝水库和干海子水库。古老的朝水会和鳌鱼节，几千年来一直延续，它蕴含了老乌山区村民祈求平安、兴水除弊的美好愿望。

每年四月十六日，附近村民及邻近县、镇的群众，前来参加鳌鱼节，人数多达三四千人。水库淹没线上的草地，三人一群，五人一撮，席草而坐，尽情交流。带着三弦和芦笙的村民，自发围成几处，三弦咣咣传情，山歌悠悠达意。坝顶上仿佛是热闹的街道，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外地商家的各色商品琳琅满目，茶叶、蜂蜜等土特产沿坝招摇，三尖角粑粑、卷粉等美食香色诱人。

如果您错过鳌鱼节盛会，你也不必遗憾。您可以随时到访老乌山区。这里景色奇异，群山蜿蜒起伏，重峦叠翠，郁郁葱葱。和尚寺主峰峭壁悬崖，大石寺巨石高耸奇险，芒玉峡谷春波荡漾。老乌山蕴藏丰富，茶叶飘香，古镇旧村乡愁萦绕，山水田园风光迷人。

菠萝坝水库湖体水质清澈，水蓝如玉，波光粼粼。蓝天、白云、群山、树木，构成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倒映湖中，美不胜收。水清澈见底，一群群的鱼儿，在湖边自由游弋。路边的野生杨梅正在成熟，偶尔会有小黄猴子来摘吃，“哦”的声音，树叶摇动，一群猴子已经一闪而过。

离菠萝坝水库大约200米，还有一个勐大镇的干海子水库。只见苍翠的群山将草甸拥在怀里，草甸大体上从西南向东北延伸，西南高，东北低。干海子水库，就像是草甸中一块近似椭圆形的洁净耀眼的小镜子。

水库淹没线以上，随着平缓的草甸走势，水库过水线内，长有高高的柔软的水草。躺在草甸上，阳光不烈，微风轻拂，天空辽远洁净,白云飘飘,像蓝色大海里浮动的白帆，思绪任云朵飘啊飘……过水线外，成片的是两三寸长的小草，绿油油地，如同碧绿的地毯。

从干海子水库垭口再次眺望水库，蓝天笼罩着这个深藏在老乌山的人间仙境，水清草美。阳光斜照在草地上，碧绿中带着金黄。草地与森林交界处，树绿，天蓝，云白。这真是一个远离城市浮华、抚慰自我心灵的人间圣地。

去参加鳌鱼节，或者去菠萝坝、干海子水库景区游玩，有三条线路供选择。第一条，从镇沅出发经S222省道，84公里，距离段短，小路多，但都是硬化路；第二条，从镇沅出发经天猴高速，91公里，用时最少；第三条，从镇沅出发经景五公路，102公里，大部分道路较宽。第二、第三方案，目前，靠近水库有一段土路，雨天不建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