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忆画船曾听处 - 瑞士卢塞恩之煦色韶光
出发时间
5月
行程天数
1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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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初齐稚子娇,桑叶正肥蚕食饱”
盈盈浅夏(Early Summer)中, 金色山口快车(Luzern-Interlaken Express)蛇行于因特拉肯(Interlaken)与卢塞恩(Luzern)之间, 宛若徜徉于奕奕欲生的画景长廊(Corridor), 如梦似幻, 但千真万实。
列车(Train)从容指顾, 一路步移景异: 青峦, 叠叠翠翠; 碧水, 逶逶迤迤; 牧草, 郁郁芊芊; 山屋, 玲玲珑珑。山川之润朗, 出自碧水相映云白天蓝; 湖泊之风韵, 在于村镇点缀碕岸委婉。
列车徐行缓进,宛若画轴渐转,呈现锦绣河山, 鲜活衣香人影。青峰连绵, 凭惠风吟唱于雀跃, 翠岗环绕, 任光影暖香于万物。
铁路(Railway)沿线若梦浮生, 犹如天堂(Paradise)咫尺, 触手可及, 故而抵达卢塞恩, 融入都市的熙攘, 不禁有恍若隔世之感。
卢塞恩, 亦译成琉森, 栖止于瑞士(Switzerland)中部, 始初于渔村(Fishing Village),寂寂无名,而发轫于十三世纪圣哥特哈德通道(St. Gotthard Pass)的贯通,使之出幽迁乔, 继而华丽变身, 成为从德国(Germany)经瑞士至米兰(Milan)最短商道(Trade Route)上的重要枢纽(Hub), 迎来送往跨越阿尔卑斯山(Alps)的转运(Transfer)货物。十三世纪上叶卢塞恩加入瑞士联邦(Swiss Confederation), 之后数百年间历尽坎坷, 别生枝节, 乃至十九世纪中叶与瑞士联邦恩断义绝, 从而引发决战(Decisive Battle)于卢塞恩的一八四七年独立联盟战争(Sonderbund War)。还好如梦初醒, 卢塞恩于一八四八年重入瑞士联邦。
岁月悠然绵长, 星霜荏苒, 足以让文明(Civilization)的印迹镌刻于安然恬淡的卢塞恩, 林林总总, 是昔流芳, 使之怀银纡紫, 令之楚楚可人: 中世纪(Medieval)的风韵洋溢于教堂(Church)与塔楼(Tower); 文艺复兴时期(the Renaissance Period)的情调盈荡在宫殿(Palace)及邸宅(Mansion); 古远的气息游走于长街短巷; 传承的因子迸跃在百年店肆。某个转角(Corner)曾有过邂逅相遇, 某条长椅(Bench)曾留下私情密语, 某座泉池(Fountain)曾聆听过海誓山盟。
而卢塞恩的钟灵敏秀在于水的丰沛与灵动。发源于阿尔卑斯山的川流-罗伊斯河(Reuss River), 以及与罗伊斯河一桥之隔的四森林州湖(Vierwaldstättersee)令其葱蔚洇润,且风姿绰约。
彰明较著, 卡佩尔桥(Kapellbrucke)和八角水塔(Wasserturm)当仁不让地成为卢塞恩著名地标(Landmark),而缘由不止于其年湮代远, 更是背衬以皮拉图斯山(Mt. Pilatus)的桥横塔竖于水中之几何形状(Geometrical Shape)予世人以视觉的谐美(Harmonious Beauty)。
木拱廊桥(Timber Arch Lounge Bridge)结构的卡佩尔桥原属卢塞恩的水上城墙, 全长远不足半里, 其东北端相隔罗森加特广场(Rosengart Platz),与圣彼得教堂(St. Peter's Chapel)相去咫尺, 故又有“教堂桥(Chapel Bridge)”之称。廊桥始建于十四世纪上叶,且常年缀饰以胭红鲜花于其两侧之栏板,由此桥身之外形酷似一条花廊(Flower Corridor),赏心悦目, 故又俗称“花桥(Flower Bridge)”。
精彩之处在于十七世纪的百十幅彩画(Color Painting)绘制于廊桥顶部, 每幅相间数米, 栩栩如生, 从桥首铺呈至桥尾, 而彩画之题材不外乎是卢塞恩历史风云, 以及其英雄人物的美丽传奇。
无独有偶, 卡佩尔桥西侧不到半英里处, 另一座木拱廊桥-斯普罗伊尔桥(Spreuer Bridge)赫然在望。相比其东侧同侪, 斯普罗伊尔桥年轻约七十多年, 桥身短了近一半, 而其外观与内构几近雷同,即外形曲尺(Trisquare)状, 六十七幅彩画十七世纪上叶绘制于桥顶,只是题材迥异,为当年欧洲黑死病(European Black Death)流行之景象,彰显凡人于死神(Grim Reaper)面前皆为平等。另外, 因当年磨坊主(Miller)常倾倒谷糠(Chaff)于河中, 故而亦称谷糠桥。
八角水塔兴建在前, 卡佩尔桥营造于后, 前后相距约卅年。卅多米高的水塔伫立于水中, 以作瞭望警戒之用, 构成折冲御侮的首当要素, 亦兼作库房, 以供物资储存等。如今, 卢塞恩军械协会(Lucerne ordnance Association)已入驻水塔,并另辟其中之一隅, 以作古军械展厅。
卢塞恩湖桥(Seebrücke Luzern)切分川流以西东: 西为罗伊斯河, 相映云影天光; 东系四森林州湖(Vierwaldstättersee), 泛漾浪恬波静,北岸钟表天地-天鹅广场(Schwanenplatz)熙来攘往,鲜有倦怠之色;南畔通衢枢纽-卢塞恩火车站(Luzern Bahnhof)川流不息, 不乏劳顿之相,两者又皆以湖桥而首尾贯通,咫尺为邻。
天鹅广场精巧玲珑, 却囊括了“晔如琳琅”之瑞士的腕表于珠宝, 媲美巴黎(Paris)旺多姆广场(Place Vendôme), 并列为欧洲两大腕表及珠宝购物中心(Shopping Center),而业界翘楚宝嘉尔(Bucherer)、恩铂希(Embassy)、固宝琳(Gübelin)等无疑亦是厥功甚伟。璀璨的腕表栖止于古雅的店堂,而古拙的店面风格又契合广场连甍接栋的欧陆风情(European Style),故而涌动于天鹅广场的不仅仅是古淡的氛围, 还有钟表工艺(Watch Technology)的一脉相承。
耶稣会教堂(Jesuitenkirche St. Franz Xaver)偏据罗伊斯河之南岸, 且罗伊斯桥(Reussbrücke)与市政厅桥(Rathaussteg)夹之以西东, “燕居默坐,端严若神。”
此乃瑞士首座大型巴洛克式(Baroque)教堂,兴建于十七世纪中叶, 与彼岸洋溢着意大利文艺复兴(Italian Renaissance)建筑格调的旧市政厅(Altes Rathaus)珠辉玉映, 特别是其端雅之外相缀饰以一对翠绿的洋葱式圆顶(Onion Domes)-竣工于十八世纪中叶, 清丽而隽永, 令人凝瞩不转。
而栖居四森林州湖北畔的双塔哥特式(Gothic)霍夫教堂(Hofkirche St. Leodegar)亦是“声名赫奕,昭灼当世,”同样引人注目。霍夫教堂的前世可追溯至八世纪上叶, 原建筑格调为罗马式(Romanesque)。十四世纪时, 教堂风格易辙改弦, 变身哥特式。未料, 百多年后惨遭祝融之变(Fire),待重修竣工时, 又呈现文艺复兴晚期(Late Renaissance)的建筑气派。
霍夫教堂内存放着一台庞大而又古老的管风琴(Pipe Organ), 拥有四千九百五十根铜管(Brass Pipe), 一六四零年制造。也不知何故, 教堂内会不定期上演音乐会(Concert), 祥和的宗教乐曲流淌在教堂厅房, 回荡于教堂空间, 令教堂气韵生动, 越发庄严而神圣, 而奥黛丽·赫本(Audrey Hepburn, 1929-1993)与梅尔·费勒(Mel Ferrer,1917-2008)一九五四年丝萝妙缔于兹, 亦世俗般地为之增色添彩。
苏黎世街(Zurichstrasse)的东北侧的狮子广场(Löwenplatz)实属卢塞恩另一处腕表橱窗, 与半英里(Half a Mile)之外的天鹅广场齐名, 但规模和熙攘远逊于后者。可以想像,咫尺之间的狮子纪念碑(Löwendenkmal)上那气息奄奄的狮子(Lion)流露出无声哀怨和悲恸, 无疑冲淡了游人购买腕表于兹的激情。
这座被美国(America)小说家马克·吐温(Mark Twain, 1835-1910)曾赞为“世界上最哀伤、最感人的石雕”的狮子雕像(Lion Sculpture)系丹麦雕塑家巴特尔·托瓦尔森(Bertel Thorvaldsen, 1770-1844)的杰作, 以为纪念一七九二年为护卫巴黎杜伊勒里宫(Palais des Tuileries)中波旁王朝(Dynastie des Bourbon)的路易十六(Louis XVI, 1754-1793)及玛丽王后(Queen Marie Antoinette, 1755-1793)而战死的七百八十六名瑞士雇佣兵(Mercenary)。
石狮刻琢于天然岩石(Natural Rock)上,狮首与右前爪紧磕着有瑞士国徽(National Emblem)的盾牌(Shield)上,另一面盾牌靠着岩洞(Cave), 上有法国国花(French National Flower)-鸢尾花(Iris)。狮子卧躺在地, 困顿而萎靡, 刀戟伤痕累累于全身, 且命若悬丝。
如此凄怆流涕的场景隐喻瑞士雇佣军之精神: 为故国(瑞士)忠勇果毅,为雇主(法国)舍生忘死, 瑞士富裕的今天就是出自于“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迈与壮烈。
卢塞恩之胜, 在于其方圆之山的峻秀; 卢塞恩之妙, 在乎其咫尺之水的婉莹。皮拉图斯山俯瞰着卢塞恩, 咫尺之远, 却似乎遥不可及; 四森林州湖潺湲于卢塞恩, 近在眼前, 且无疑垂手而得。
难怪卢塞恩小城故事多。因此, 这座曾被大仲马(Alexandre Dumas, 1802-1870)深赞为“世界最美的蚌壳中的珍珠”的小城,当然亦不乏国际名流雅士的雨迹云踪:奥黛丽·赫本及其近郊布尔根施托克(Bürgenstock)的和平之邸(La Paisible),德国音乐家瓦格纳(Richard Wagner, 1813-1883)及其郊外特里布森(Tribschen)的湖畔别墅。
故此, 闲步于卢塞恩水岸湖畔不啻于旷性怡情之举。一泓碧水, 润养小城千祀, 鲜灵众生万物。水澈而净, 色呈翠青, 碧漾漾, 天鹅(Swan)游弋, 野鸭(Wild Duck)戏水, 水草(Waterweeds)丰茂, 亦“油油的在水底招摇”;碧空如洗, 朗浄中间以云白, 时有水鸥(Gull)掠翼; 山光水色中, 游船竞发, 犁开如镜水面,一路山水相间, 驶向诗的远方。
于四森林州湖畔, 长椅错落, 供游人小歇, 以憩赏湖光山色两相和, 静静地感受法国大文豪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 1802-1885)笔下的“幽雅、静谧,碧水轻轻地拍着河岸, 柔水在我的脚下流淌…”的意境。
卢塞恩, 恰似天堂(Paradise)落凡间(Earth), 温柔了岁月, 惊艳了众生。
202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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