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成州之民俗文化︱成县祁坝村“滚灯”

    那天同事提起“滚灯”，让我心头不由一颤，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儿时春节看“夜社火”的场景。可惜的是，这项热热闹闹过大年，备受老百姓喜爱的春节活动，已随着上网、看电视、进酒吧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有幸的是，成县王磨镇祁坝村在正月十六晚上举行“滚灯”表演，我们听到消息后兴奋不已。

    “滚灯”是纸灯的一种，主要流传于成县城关及东郊农村的一些地方。相传这是当年老百姓为欢迎抗金名将吴挺凯旋归来而自发创制的，此后成为民间元宵灯会的一个压轴节目，距今已有900多年的历史。

    “滚灯”的制作也颇为精巧，主要由灯罩、中心柱、灯座、木轮等部件构成。制作时先找一根直径为5厘米、长1.5米的木棍，在一头安装上圆形木轮作为中心柱。灯罩是用十几根长约1米、宽1厘米的竹片，扎成椭圆形框架，灯径约60厘米，框架两端固定在直径20厘米的空心圆盘上（空心直径略大于5厘米），然后在框架上糊上精美的彩纸，灯罩制作就完成了。“滚灯”的精巧之处在于把中心柱从灯罩的圆盘中心穿过，让圆盘和木轮充分接触，这样在推动木轮行走之时就会带动圆盘（灯罩）顺时针旋转，在中心柱中心位置的灯座上点燃一支蜡烛，表演时蜡烛发出的光和旋转的灯罩相呼应，光通过彩纸，就会形成美丽的“滚灯”，也称之为“灯中之王”。

    “滚灯”常和二胡、锣、鼓组成的乐队一起表演，搭配上欢快、舒畅的民间小曲，让观众从视觉、听觉上一起感受浓厚的乡土风情。

    一进村，我们就听到欢快的锣鼓声，三三两两的群众拎着小板凳往演出场地赶去，小孩子更是急不可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都想抢占最有利的观看位置。

    演出开始了，群众很自觉地围成一个大圆圈。首先出场的是扭秧歌表演，这支由20人组成的农村文艺表演队伍，平均年龄都在60岁左右，都有着十几年的表演经历，她们服饰艳丽，扮相俊俏，扭起来潇洒大方，观众的掌声和笑声让场面火爆热烈。

    五六个节目过后，压轴戏“滚灯”上演了。伴着锣鼓的铿锵声，领头人推着滚灯缓缓出场，后面跟着手执“掌灯”（灯会表演的一种）的大妈也随之踏着小碎步舞动起来。旋转的“滚灯”流光溢彩，俏皮的大妈憨态可掬，两支队伍在场地不停地变换着队形。“滚灯”人演的兴起时，也会拉开嘶哑的嗓子扯两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些节目虽然每年都大致相同，但老百姓却倍感亲切，也许在他们眼里，只有自编自演的节目才能从中体会到真正的轻松和欢乐。

    据《成县史话》作者张忠介绍，“滚灯”表演只有在元宵佳节或有重大喜庆节日时才会演出，演出的灯手一般多为男子，表演时他们身穿对襟衫，腰扎红稠带，头饰白毛巾，表演通常以双人和多人为主。过去，城东郊的滚灯队多达48人，“滚灯”的各种跳、滚、窜、转、旋、腾、跃、甩等动作，豪放中兼有细腻，潇洒中含着凝重，刚健中透出柔美，是人们最喜爱的灯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