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硅谷-班加罗尔出差旅游记
出发时间
10月
行程天数
10天
人均花费
1.0万
和谁出行
一个人
鲁迅先生云“不满是向上的车轮”,其实好奇未尝不是如此?我最喜与小儿一起开车出行,他小小的脑袋紧贴车窗,不时大呼小叫,将那些自以为新鲜的东西口头告我。吾虽年已不惑,好奇心却有增无减,几百万年以来诞生了人类,远古一切均未知,宇宙如此浩瀚,地球如此广阔,究竟在古人各自眼里,东西方何时开始接触呢?究意是谁于何时瞪大了好奇之眼,想往对方瞧一瞧呢?好在毕竟有些文字记载,暂且翻开找找吧。
公元前140左右(2200年前),张骞凿空(探索未知地域之艰难,好比凿子一点点凿开木头一样)西域,也就到了新疆、阿富汗一带,这是文字记载的第一次西行。间接成果是带回来一大堆好东西,如西瓜和大量带胡字的植物(胡椒、胡桃、葡萄、石榴等等), 公元前400年古希腊人记载丝国人(中国人),寿命高达200岁,用小米和青芦喂一种类似蜘蛛的小动物,到了第五年,终于肚子裂开,就从里面取出丝来,这等记载看来全凭想象了,侧面说明中国人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张骞再后200年班超出使西域,是较大规模一次,看来是下决心要把周围未知之地摸个遍,派了下属甘英探索安息之西(即今伊朗,菠菜菠菜原名波斯草,即从该地传入,红嘴绿鹦哥,不象中原本土产品),为海所阻,甘欲下海,安息商人急忙大叫“海中有歌女,声音甜美媚人,人不由自主走上近前,一直听下去,直到死为止,因而她们身边堆满了人的干瘪的身体,汉使假如不恋父母妻儿,不怕死的就去吧”,甘英犹豫再三,终于退却,从此政府主持的大规模交流到此结束。
再五百年后,阿拉伯国家兴起东扩西域,西域遣使求救,已是唐朝天宝年间,玄宗遣名将高仙芝领军前往,谁知高某人脑子进水或是见钱眼开,进得城来先将国王砍了,金银珠宝掳之一空,胡人大骇奔走号哭,反而联合阿拉伯军,与唐军决战,高蠢猪全军覆没,西域从此不再朝贡,四年后安史之乱爆发,唐朝国势转衰,被大食(阿拉伯)抓去的俘虏被迫皈依伊斯兰教,西域自然也随之信了伊斯兰教了,这便是中国回教的前身了。其中有个俘虏叫杜环,在敌营生活十余年公元762年才回国,据亲身经历写了一本《经行记》,其中记载“女子出门必蔽其面,其人一日五次礼天”,已与今日伊斯兰教女子黑袍裹身一天做五次礼拜无异了。
从些东西方之间基本没有官方的交往,当然民间的商业往来还是不少,谈谈各自的见闻,自是免不了的,但自然也有添油加醋无法考证之事。最有趣的便是地生羊,中国人记载西方某国羊生土中,半草半羊类似虫草然,羊脐带与地相连,不能随便断绝,当地人骑马猛冲,羊吓得要命,惊恐之下脐带断绝,从此才可以象正常的羊一样吃水草,唐人记之宋人记之,直至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也记录在案,大约是觉得特别有趣吧,却从未有人去加以考证。总之郑和下西洋前,大规模地睁开眼看世界的活动甚少,安心立命,过着自身的小康生活,管它外面冬与秋,大约是古人的心态了。
其实身处当今地球之村,我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也是甚少。2012年10月公司派我印度班加罗尔培训1个月,使我有了探索印度文明古国的兴趣.问及身边到过印度者,皆蹙眉侧目,作苦恼状,说是一旅客觉酒店床单不净,唤侍者换之,孰料拿来一条斑斑点点布满地图,尚不如原来一条,不觉闻之大骇,只好如五年前去巴基斯坦般,硬起头皮而行。但气候尚可,四季春城有如昆明,高科技企业云集,号称是印度硅谷,现代化程度尚是不错的。上网找找吧,网上也不是一切都有,尤其是稀罕物事,要不然去者寥寥,要不然去了也不写,查来查去,就那么干巴巴的百科条目,一切细节皆是未知。
国庆尚未过完,便乘坐香港港龙航班5个小时来到此地,正是半夜2点(比国内慢2.5小时,其它时区皆是以整数计算,印度有半小时之说),宾馆工作人员极是热情,24小时值班。一宿无话。出国在外,我向是油盐酱醋米面电磁炉一应俱全,上街买些蔬菜水果即可,这也是多年来的痛苦经验所寄。第二天周日便出门考察。
道路较为狭窄,主干道约10米宽,一边并行2辆车,小道一辆车有余,人口密度非常拥挤,国土只有中国1/3,但人数接近中国,我在路上安心散步尚不可得,不时有摩托、卡车、三轮突突(此是最主要出租工具,还装眯表)从身后呼啸而过令我提心吊胆,无论何时路上总是有车,没有红绿灯没有交警,一切全凭自觉,但从未见其堵车,将路的行车效率发挥到极致。路上没见有井盖,似乎无须担心会突然陷坑,但可见其路政设施较差甚至全无,恐怕此地从未有暴雨,不必担心排水问题,下水道总是有的吧?埋在哪里呢?也没有什么环卫工,早上起来散步,从来都是见家庭主妇,手拿一个小草把(不能称之为扫帚),慢悠悠地扫门前方寸之地,然后用粉笔画一个一米见方的我不知道的符号,大约是菩萨保估之类吧,日复一日,不嫌繁琐。
垃圾是少不了的,街头路尾,便成了垃圾场,乌鸦成了消灭垃圾的主力军,一个个肥头大耳,真正是人来鸟不惊,似乎要踢它一脚了,才慢慢地闪开,还不忘大嚼。白日鼠甚多,与国内长得并无两样,小小的眼睛长长的尾巴,狡猾得很。令我惊讶的是牛有时也会出现,拱那些香蕉皮吃,一个个面黄肌瘦,虽然吃牛肉在这里等同犯罪,但牛的地位我想更多是精神层面的,多次见到牛车在路上走,拉了一车砖头,一条肥狗也趴在车上享受免费的待遇,城里的牛吃不到嫩草,住的是电线杆旁(凡是能象个桩可以栓牛的地方),你说它能快活到哪里去呢?所以我从未听到它的欢叫,老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路旁有些小摊小贩,大约类似80年代中国的游方小贩,用些针头线脑的换东西,有把饼干装在玻璃拿里一片片卖的,有用木炭熨斗给人熨衣服的,更多的是那些农妇守着几把豆角、玻璃球大的茄子,等待人们上门,仔细观察发现,这边蔬菜品种与国内差不多,常见的有西红柿、青椒、红白萝卜、豆角、黄瓜洋葱蒜与姜,还有香菜(味道比国内浓),但没有绿叶菜,如白菜青菜韭菜菠菜等,唯一称得上菜的是包菜,它便成了我一个月来主要的绿色来源。但远不及国内的水灵,无一不捏之而软,仿佛离开菜地好多天了,倒是挺便宜,四个西红柿才4卢比,相当于国内5毛钱。生活不发达的地方物价倒是不高的。
此地人长相差不多,肤色黑黑的,虽不象非州人的漆黑一团,但也类似于棕色,传说中的印度世界小姐只能在宣传和广告中出现,但性格和善,多有与我主动打招呼者,似乎安心身命,知足常乐,想必与他们宗教信仰有关,精神有了寄托,再苦也不觉得苦,便也更加愿意憧憬未来,认定将来一定比现在要好,这未尝不是好事,所以其治安尚算不错,我经常饭后出去散步,上下班打车,极少见到人们争吵,甚至打架斗殴的,想来这里的警察悠闲和舒服得很。与我同住一个公寓的孟买小伙,得知我不信教非常惊讶,说他们的婚礼都在庙里举行的,每天早上他上班的路上,有个印度教的小庙,他总要进去呆上祈祷几分钟,心里宁静了好多。
每隔一两公里,便出现一个庙,尖尖的装饰,雕满了各式佛像,拿叉的拿蛇的弹琵琶的,颇象中国的十八罗汉和千手观音造型,但不象中国的庙总有大雄宝殿之类(其实中国的庙已经改良,象中国的皇宫、宫殿了),使我联想到佛教与印度教的渊源,其实在释加牟尼之前,印度教便已存在,但此地包括我住的宾馆,都喜欢供一个长着象鼻子的佛,不知是何来历?市内有个极有名的IsCon神庙,据称乔布斯经常去吸取灵感,我随同事进去,委实壮严辉煌,在一个山顶上极其漂亮,但象一个四棱锥形,还有一个牛神庙,系一块巨石雕琢而成,有一个房间那么大,一守门老头用香油沾沾你额头,随你布施多少,再绕牛一圈。在班加罗尔极远北处有个瓦拉纳西邦,东北十公里处有个鹿野苑,便是佛祖悟道后第一次设坛开讲的地方,极富盛名,唐僧曾来此地盘桓许久,并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后来不料伊斯兰教入侵灭佛,将其毁得一干二净,遗址渐渐湮没不可考,近代西方考古学家据了唐僧的记载,定其方位又挖出其阿育王石柱,当今印度的国徽图案便是来源于此,心里甚为向往,可惜太远不太方便成行。与印度同学谈起唐僧,他便兴奋地大叫“houng shuang”想必说的是“玄奘”发音,并上网查了图给我看,果然是历史书上唐僧背负行李风尘仆仆前行模样,同学告诉我,这个故事印度人人知道,耳熟能详,我听了甚为高兴,一个事情联系了两个国度,真是令人高兴,后来与越南同学聊起,说西游记,她连呼知道知道。看来汉学文化传播甚远,同学告诉我她们也有十二生肖,并能据你的生肖推算你的出生年,只是不同的是兔换成了猫,一说是他们听错了音,中国讲“卯兔”,他们不知卯为何物,想当然地听成了猫。
每天窄窄的马路呆着气闷,周末无事便想去公园转转,看看湖光山色想来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事,越南小同事便与我前往市内最著名的laba park . 门票10卢比(1.2元人民币),公园规模与广州越秀公园类似,没那么干净,但也算很不错了。古树相当多,我们在一丝棉树前留影,据介绍有400余年了,盘根错节宛如游龙一般,微风吹来便有片片落叶,小同事甚为高兴,道是秋天来了,非要让我按着快门,拍那叶子落下的背景,看来只要是人类,都明白一叶知秋的道理,其实无论东人西人古人今人,所思所想所欲所求,其实是差不多的,总要吃饭拉屎,只是地区不同语言不同而已。 树上松鼠多得要命,成群结队拖着大尾巴飞跑,居然有一老爷子施施然前来,一只松鼠在他肩头手上穿梭,俨然成了他宠物我便与之合影,合影完老爷子拉着我的手,把那只松鼠抓到我手上,让我拍照更为开心,不料松鼠认生,飞快地爬了回去,只好作罢。老爷子也没向我要钱,想必国际友人照相,还要什么钱?
公园里有900年前的庙,有中国的盆景园,还搞了个大牌坊,粗看是两条龙中间画了个八卦图,但牌坊上下不伦不类,成了四不象,有英国亲王来访的纪念堂,当时受英国管辖,领导来视察总是一件隆重的事,这点与中国类似。湖里有鱼有野鸭还有白色的鸟,更为那鲜艳的荷花,怪不得佛祖总是坐在莲花上,这也是印度的国花,看来与中国有很多共通之处,我还看到了湖里的菖蒲,在我的家乡,已是多年未见了,小时夏天常割了用来熏蚊子。此地缺水,蚊子也没几个,住了这么多天,感觉还好。
苍松翠柏丛中,仿佛成了乌鸦和松鼠的乐园,但各得其所,不互相侵扰,游人见之也不怪,彼见游人也不怪,真正和谐共处,此倒是中国不见的景象,我曾到了天坛的公园,古树众多,清静干净,但缺少了松鼠和一些小动物,是我不同的感受。此外让我惊奇的是野狗成群,各自划了地盘,你一群我一党,曾见3只狗,一在前拼命扒那窗户,想看那里面是否有好玩或好吃的东西,一狗端坐居中,仿佛是头领,一狗殿后,各司其职。还有一群趴在石椅上,享受得很,但大多没什么凶气,懒洋洋的,眼睛似闭非闭,躺在那养精神。但似乎也不瘦,好象还比较肥,要在中国,早就进了国人的肚腹,这一点增添了我对印度人的好感。不至于穷凶极恶非要把其它类赶尽杀绝,全为自己。公园里小摊不少,有放了盆炭火在那真正烤玉米的,有炒了花生米卷在纸里卖的,买来尝一尝,香不可言,相比于成天的炒饭炒面,这是我在印度吃过的最好的东西了。
逛毕公园回家,乘了Auto(突突)一路上见到印度大众的市容,那是当前老百姓的真实生活了,有那瘦骨嶙峋的牛拴在路旁的,有那五六岁的大小孩身上还吊着一两岁小孩的,自己本身还是个孩子,却担负了抚育小弟小妹的重任,还见路旁卧倒一人,脏衣脏裤无数苍蝇在脸上盘旋,其人尚有气否?我正揣测,猛见其睁开双眼。国内乞丐见了不少,唯有此次让我最触目惊心的了,现今尚且如此,几千年前,释加族的王子如何能不有生老病死之悲? 王子悲天悯人,想让众人了脱生死,数千年来依然如此贫困,何也?闭了眼睛出世,并不见粮食布匹增多,回想我们埋头大干,老百姓渐渐三十年来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切实地改善了生活,对比之下,“发展经济不争论”果为真知灼见,我不竟由衷地感激佩服邓公了,再掐指一算尚余十余日便可以回国,便高兴得要命了: 可以在美丽的公园里散步,可以在宽阔的大马路上开车,可以吃到国内的美食,可以看到美丽的中国人,我竟是如此思念我的祖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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