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兴废,尽入渔樵闲话 - 波黑萨拉热窝之片鳞半爪
出发时间
5月
行程天数
1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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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忽而今夏。
米里雅茨河(Miljacka River), 清流澹漾, 自东汩涌萨拉热窝(Sarajevo), 蜿蜒其间, 清凌凌, 荡悠悠, 穿城而过, 且分城以南北, 又潺潺至城西, 投入波斯尼亚河(Bosnia River)。绕城而围的狄那里克山脉(Dinaric Alps)长林丰草, 葱葱郁郁, 温情地鱼瞰萨拉热窝, 长拥之入怀, 既作慰抚, 亦为屏障。
拉丁桥(Latin Bridge), 一座貌不惊人的石桥, 隽巧而纤婉, 而其永垂史册, 缘于一九一四年六月塞尔维亚(Serbia)青年普林西普(Gavrilo Princip, 1894-1918)石破天惊的刺杀行径, 以及由此而引发的蝴蝶效应(Butterfly Effect)-第一次世界大战(World War I, 1914-1918), 令拉丁桥赫赫有声,名重天下。
这座四孔石桥静卧于米里雅茨河上, 年逾两百, 藏锋守拙, 即便一时无二, 依旧凡桃俗李, 谨慎而内敛。或许它心中有愧, 一个民粹主义者的极端之举, 令其遐迩著闻, 却陷世界于干戈满目, 黎庶涂炭。
拉丁桥南岸对面的街拐角, 矗立着萨拉热窝博物馆1878-1918 (Museum of Sarajevo 1878-1918)。里面引发世界大战的暗杀是其浓墨重彩的篇章。谁曾想这一普通街角, 因普林西普神差鬼使的暗杀成功, 以战争的浩劫, 展放新的世纪? 而死于战后牢狱里的普林西普,是否有愧疚之心? 好在历史已补偏救弊, 归真返璞。
沿河畔东行约1/4英里, 曾经的萨拉热窝市政厅(Vijećnica)赫然耸现。这座市政厅营建于十九世纪末, 外墙呈橘黄, 间以茶褐条痕, 似是而非的摩尔式建筑(Moorish Architecture)风格跃然而出, 恢弘而堂皇, 实属奥匈帝国(Austro-Hungarian Empire, 1867-1918)哈布斯堡王朝(The Habsburg Dynasty )在波斯尼亚(Bosnia)绝对的权力象征(Symbol of Power)。二次世界大战(World War II, 1939-1945)后, 市政厅改为波黑国立大学图书馆(the National and University Library of BiH)。
不幸的是, 它还是于波黑战争(Bosnian War, 1992-1995)的萨拉热窝围城战役(the Siege of Sarajevo)中遭遇失火, 几近九成的收藏毁于一旦, 令人痛心疾首。
于兹回眸北岸, 国王清真寺(Emperor’s Mosque)跃入眼帘。拉丁桥与之咫尺未远, 而其古老可追溯十五世纪中叶。这也是奥斯曼帝国(Ottoman Empire, 1299-1922)征服萨拉热窝后兴建的首座清真寺, 以纪念苏丹穆罕默德二世(Fatih Sultan Mehmet, 1432- 1481)。
清真寺恭肃严整, 基调为洁白, 清净而无染。宣礼塔(Minaret)平地拔起,指顾从容。由于城市的扩展, 萨拉热窝的中心迁移米里雅茨河北岸, 而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Gazi-Husrev bey Mosque)兀立于巴什察尔希亚(Baščaršija), 令肃然危坐于南岸的国王清真寺逊色不少。
就民族、宗教、文化之纷繁芜杂,萨拉热窝素来首屈一指。众多人文种族比邻而居; 迥异宗教场所栉比相邻, 融合成一座信仰弥漫的城市。对此, 前南斯拉夫(Yugoslavia)文学大师,一九六一年诺贝尔文学奖(Nobel Prize in Literature )得主伊沃·安德里奇(Ivo Andrić, 1892-1975)有一段淋漓尽致的描述: 在夜晚的萨拉热窝,天主教大教堂的钟声坚定而洪亮地敲响了两点,一分钟之后你会听见东正教堂的钟,再过一会儿贝格清真寺的钟敲响了十一下。犹太人没有报时的钟声,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那里究竟是几点钟。
建于十六世纪上半叶的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的宣礼塔鹤立鸡群, 与米里雅茨河南畔的国王清真寺的宣礼塔相映成辉。 清真寺色调呈白, 拱门与门廊精细而隽美, 高墙厚壁围绕成庭院, 而其图案斑斓、分布对称的多圆顶, 又是那么的特立独行。
庭院中有一座圆顶木制风亭, 内置小喷泉, 供教徒净手后祷告; 亦栽有大树, 枝繁而叶茂。偶尔轻风拂过, 枝叶沙沙, 糅进以泉水汩汩, 及教徒祷告的呢喃, 反衬庭院的安谧幽远。
庭院之西矗立着高大的钟塔(Clock Tower), 是硕果仅存于世、使用伊斯兰教历(Islamic Calendar)-新的一天始于日落时分的公共时钟(Public Clock)。同时, 世界上首个使用电能的清真寺也非它莫属。其一墙之隔, 界分净土与红尘, 又阻断喧嚣与静谧。
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墙外红尘就是萨拉热窝的老城-巴什察尔希亚商业区, 其成形于奥斯曼帝国时期, 年逾五百, 粹然古貌。街道铺以石条, 古香古色; 街边置以市廛, 满目琳琅。土耳其(Turkey)风貌触目皆是。
老城内“街衢洞达, 闾阎且千, 九市开场, 货别隧分。” 纵横的街巷, 弥散着土耳其气息; 比栉的店肆, 间以着咖啡馆(Café)和清真寺(Mosque)。无论信步何处, 颀而长兮的宣礼塔如影随形。
建于近十五世纪末的铜匠街(Kazandžiluk)亦是老城街道中源深流长。这里低矮的店铺, 鳞栉于迤逦逼仄街巷, 流淌着穆斯林(Muslim)风情, 郁郁纷纷。铜制品挂满店铺, 形形色色, 散着铜的芳香;铜匠(Coppersmith)就坐铺前, 敲打着铜器, 时而激越, 时而舒缓。
离铜匠街咫尺未远的, 是建有可饮水的八边形建筑的老城中心广场。广场始终有鸽子(Pigeon)四处踱步或扑腾,周围充斥着经营杂货铺(Grocery)及土耳其风味的小吃店(Snack Bar),错错落落, 鳞萃比栉。于兹的饮水处, 已非十八世纪中叶所建的木质喷泉(Sebij), 而是上世纪的重建之物, 亦成萨拉热窝的地标(Landmark)。
老城区西行未几, 建于十九世纪末期的波黑(Bosnia and Herzegovina)最大天主教(Catholicism)圣心大教堂(Scared Heart Cathedral)就映入眼帘: 哥特式(Gothic)建筑, 双尖塔对峙, 墨绿色(Blackish Green)塔尖与屋顶, 配以浅灰(Light Grey)墙面, 肃穆中透晰着洁雅; 而建于十九世纪中叶的东正教(Orthodoxy)的圣母诞生大教堂(Cathedral Church of the Nativity of the Theotokos)亦是相去咫尺。有十字架(Cross)的五个穹顶(Dome)呈现大教堂的立体画面, 而其墙面染以浅褐(Light Brown), 又间以淡黄(Light Yellow), 尽显明朗温润。
值得一提的是, 圣心大教堂门前的那片叫做“血色玫瑰(Bloody Rose) ”的图案设计, 触目惊心。九十年代初的萨拉热窝围城战役, 遗留下涂炭生灵的斑斑血迹。萨拉热窝人注之以红色树脂(Resin), 形似玫瑰花瓣(Rose Petal), 永存于世, 以警示和平的来之不易。
费尔哈蒂亚步行街(Ferhadija Street)就近在眼前。大街宽直敞亮, 两旁楼房林立, 一改低矮陈旧的模样, 巴洛克(Baroque)元素跳动其间。于兹文明的跨越, 似乎穿越时空, 瞬息而就。
沿街东行数百步, 就会邂逅刻印街路上那一道著名的东西文明分界线(A Dividing Line Between Eastern & Western Civilizations) - “Sarajevo Meeting of Cultures”(萨拉热窝, 文化交汇之处)。
缘于萨拉热窝的前生今世, 土耳其奥斯曼帝国与奥匈帝国的印记深烙其身, 挥之不去, 故而老城以此为界, 毕现其建筑元素的迥然, 各显其魅, 各领风骚。一边似维也纳(Vienna), 氤氲西方之雅韵; 另一边如伊斯坦布尔(Istanbul),弥漫东方之风情。
萨拉热窝, 一座充盈信仰之城, 令众信徒皆可心归所属;
萨拉热窝, 一个似曾相识之邦, 让逆旅者皆能喜出望外。
2020.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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