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历史很悠久，腓尼基人、希腊人、罗马人、西哥特人等都曾在这片土地统治过，在西班牙1492年实现统一前还曾受过穆斯林的统治。在这些多元的文化造就下，西班牙因此成为“最不欧洲”的西欧国家。

我一直觉得西班牙的精髓在南部，就是那个名为安达卢西亚的地方。摩尔人（西亚及北非地区穆斯林的统称）曾统治过此地并称此地为安达卢斯（Al-Andalus），意思我是汪达尔人（Vandals）的地盘，安达卢西亚的名字因此而来。

阿拉伯文明在西班牙共有三个中心：科尔多瓦和塞维利亚和格拉纳达，如今也是西班牙旅游的热门城市。想更好地了解西班牙，我觉得安达卢西亚是个不可错过的地方，在这里我可以仔细地探寻摩尔人的历史，通过对建筑的观察观赏阿拉伯艺术。于是我策划了一次关于西班牙南部的建筑艺术之旅，这次的旅程包括科尔多瓦和格拉纳达以及一个小众的小镇龙达，在多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依然难忘。

从古罗马时代到伊斯兰教时代，再到基督教时代，科尔多瓦在历史上经历数度变迁，我很喜欢不同在旅行中探索不同的文化，于是科尔多瓦便成为此次西班牙建筑艺术之旅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地。

到达科尔多瓦后，把行李安顿好，一离开酒店大门的空调房，科尔多瓦用烈日来迎接我们。我们向着老城区方向慢慢地踱步，西班牙南部的热情瞬间把我们融化。随意拐进一条岔路，狭窄的洁白小巷子像蜘蛛网一样延伸到四面八方，街道上散落的都是橘子树的气味。

出发前看过再多的文字和图片都远不及实地的一眼：烈日下晃眼的墙壁、微风拂过脸庞带来的花香、深歌从小酒馆穿堂过巷飘来一段又一段陌生的旋律.....这一些都构成了旅行的印象。

西班牙城市的犹太区一定是城镇中最古老的部分，这里有如迷宫一般的迷人小道。我们干脆把行程交给未知，顺着直觉的指引来游览这座古老的小城。

如今的犹太区已没有犹太人，犹太人曾作为科尔多瓦哈里发帝国的经济支柱而代代得到优厚的待遇。但是在1492年收复失地运动后，随着犹太人驱逐令的发布，他们便从这座城市消失了。

科尔多瓦仍保留着一座面积不大的犹太人教堂（Sinagoga），建造于1315年，由艾萨克·穆赫布（Isaac Moheb）建造，是西班牙3座中世纪犹太教堂中保存得最好的，也是安达卢西亚唯一的一座。

教堂包括一个单独的祈祷大厅、一个女子画廊、一个庭院。虽然小小的，但是墙壁上还保留着希伯来文的题字。

教堂的上层是女性画廊，祈祷室里建有三个繁叶状拱形窗台，东方则设有一个放置《托拉》的壁龛。

然后我们在犹太区的小巷子中发现了一座12世纪的建筑安达卢斯之家（Casa Andalusi），从门外张望了一下，感觉屋子特别清凉，于是我们便打算进去参观并乘凉一下。

穿过大厅，我们来到了美丽的庭院，中央是一座喷泉，充满着植被、香薰、流水声，潮湿而清新，与户外的炎热截然不同。

安达卢斯之家面积很小，除了庭院就只有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地窖，其中一个房间展示了哈里发科尔多瓦的造纸术，而另一个房间放着各式各样的家庭摆设和钱币。整个屋子很安静，播放着轻松的小调，就像重临哈里发时代，重现了当时的氛围。

在稍微的休息后，我们继续在科尔多瓦古城游走。哪怕不看地图都能轻松找到主教堂/科尔多瓦大清真寺（Mezquita-Catedral de Córdoba），它几经拆建，见证着这座城市甚至是西班牙的历史，帝国兴起又覆灭，但精神文化却是不朽的。

公元六世纪，在罗马人神庙的遗址上曾建立了一座巴西利卡教堂，200年后，阿拉伯人711年入侵时，这座城市投降了并签了一份协议，协议上写着，科尔多瓦必须把这个教堂的一半，交给阿拉伯人建清真寺。于是，这座教堂被硬生生的分为两半，这里的基督教徒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座教堂被占用，这个协议持续了74年，于是在这座围墙内，一半人向上帝祷告而另一半人却在诵读《古兰经》。

这种伊斯兰教--基督教共生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公元784年，直到流亡在科尔多瓦的阿卜杜拉赫曼一世将基督教部分买下。买下后的教堂被拆毁，阿卜杜拉赫曼一世希望在原址上建立一座美轮美奂的清真寺。在破功动土两年后，这位流亡者就去世了，建造清真寺的工程由继承他王位的儿子接手。

工程的改造持续了200多年，几乎每一任的统治者都在这个清真寺加上自己的一部分：阿卜杜拉赫曼二世加盖尖塔，公元961年哈基姆二世进一步扩建，重新装饰了礼拜堂。最后一次大的改建是在公元987年，在阿尔曼索尔统治下。外侧中殿和花园完工后，清真寺终于达到了如今的规模。

穿过厚厚的城墙，通过高大耸立着的大门进入到大清真寺内部，首先迎接我们的是一个飘着橘子香气的方方正正的庭院，里面栽种着许多橘子树，还有一颗还在焕发着生机的橄榄树。曾经的人们在此聚会，各地的学者在此辩论，而在一边诗人用阿拉伯语吟诵爱情诗句。

科尔多瓦在10世纪达到鼎盛期，穆斯林建筑也渐渐成熟，科尔多瓦大清真寺成为了穆斯林世界的艺术杰作，在安达卢西亚的伊斯兰世界里，一直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随着科尔多瓦的伊斯兰文化鼎盛时期的到来，当局并没有排斥其他宗教。伊斯兰文化的辉煌成就更吸引了并征服了西班牙人。如当年的罗马文化一样，伊斯兰文化在摩尔人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地区的称呼）扎根下来，本地西班牙人开始把他也当作自己的一部分，虽然信仰的宗教不同，但他们不仅是接受且开始仰慕伊斯兰的艺术和文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伊斯兰教、犹太教、天主教都在科尔多瓦和平相处。

科尔多瓦在10世纪达到鼎盛期，穆斯林建筑也渐渐成熟，科尔多瓦大清真寺成为了穆斯林世界的艺术杰作，在安达卢西亚的伊斯兰世界里，一直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随着科尔多瓦的伊斯兰文化鼎盛时期的到来，当局并没有排斥其他宗教。伊斯兰文化的辉煌成就更吸引了并征服了西班牙人。如当年的罗马文化一样，伊斯兰文化在摩尔人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地区的称呼）扎根下来，本地西班牙人开始把他也当作自己的一部分，虽然信仰的宗教不同，但他们不仅是接受且开始仰慕伊斯兰的艺术和文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伊斯兰教、犹太教、天主教都在科尔多瓦和平相处。

走在清真寺内，满目都是排列整齐的红白相间双层圆拱，玉柱林立，廊道纵横，这些圆柱采用了希腊式的柱头，还有着明显的罗马后期建筑的痕迹——白色的锲型拱石和红砖相间做出马蹄形券拱，在视觉上的视觉冲击力完全不亚于如今大堂中央高耸开阔的教堂穹顶。

教堂中殿、主祭坛、唱诗班坐席和皇家礼拜堂如今都在清真寺中间位置，我们参观西班牙别的城市的大教堂也有这些相似的元素，恢宏的穹顶搭配精致的雕刻，的确无可挑剔。但它们处在伊斯兰装饰的包围中却稍显突兀。

教堂中殿、主祭坛、唱诗班坐席和皇家礼拜堂如今都在清真寺中间位置，我们参观西班牙别的城市的大教堂也有这些相似的元素，恢宏的穹顶搭配精致的雕刻，的确无可挑剔。但它们处在伊斯兰装饰的包围中却稍显突兀。

阳光透过高墙上的玻璃投射下来，地板上出现了迷幻的彩色，缤纷炫目，真令人迷醉。

米哈布南侧的墙上的maksura是最令我惊叹的一个部分，这里是信徒朝拜的方向，也就是麦加的方向，色彩丰富的马赛克文字和雕花装饰美轮美奂，是大清真寺里头最具有强烈的伊斯兰风格的一个角落。抬头可见金黄色的马赛克穹顶，这是东罗马帝国国王Nicephoras Ⅱ Phocas的赠品，圆顶上装饰虽然是回教式的花卉图案，可是从工程形式到马赛克艺术，整个圆顶呈现的却是拜占庭风格。我仿佛重回到了那个1000多年前，万人匍匐在地的虔诚、肃穆的氛围。

迷失在清真寺的柱子森林中，我发现我无法一眼看到底，仔细仰望如今尚在寺内的柱子，我几乎能看到地中海西部地区曾存在过的所有建筑风格：北非的迦太基柱、西班牙和高卢的罗马柱、以及雕有细腻鸢尾花纹的西哥特式柱，还有前文提到的拜占庭皇帝从君士坦丁堡馈赠的柱子，也许还有罗马人修的雅努斯神庙（大清真寺的前身）里的柱子。科尔多瓦清真寺以一种其他建筑无法企及的方式，概括了西班牙的艺术史。

摩尔人走了，但阿拉伯文明却在西班牙历史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如庭院中的那些橘子树，在以前和现在，依然在这片土地生长着，并成为科尔多瓦的其中一个标志。

离开清真寺，我们前往下个目的地——科尔多瓦王宫/天主教君主城堡 （Alcazar de los Reyes Cristianos /Alcazar of Cordoba），这座王宫是阿方索十一世于14世纪在罗马和阿拉伯的遗址上建造的。

城堡一开始是作为宫殿使用，伊斯兰教的哈里发和基督教的国王都曾在这里居住。王宫四周的高墙和塔楼显得坚不可摧，是一座四方形的院落。

就王宫内部而言，可参观的景点不多，比较简陋，但是里面有个美丽的花园，是拍照的好地方，遍布着鱼塘、喷泉、各种园林装饰，漫步其中非常惬意，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哥伦布为了申请探索新大陆的资金，在1486年，在这里拜见了双王费尔南多和伊莎贝尔，如今我们可以在王宫的花园内看到描述这个事件的雕塑。

科尔多瓦曾是罗马帝国统治下的西班牙的首都，直到现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不少的古罗马遗迹。

离开科尔多瓦王宫，沿着河岸边走便可看到城墙外那座横跨瓜达尔基维尔河（River Guadalquivir）的古罗马桥（Puente Romano de Córdoba）。

古罗马桥最初建于1世纪，大桥以巨石建筑，有16个桥孔，连接两岸的Campo de la Verdad区和主教座堂区（Barrio de la Catedral）。

我依着桥栏回想，一千年前的科尔多瓦时代仿佛浮现在眼前，无数的阿拉伯诗人、基督教学者在城市中穿梭着，那是一个多么繁华的时代啊。

夜幕渐渐地降临，傍晚和夜晚的古罗马桥尤为漂亮，站在桥的南端，对岸的清真寺和古朴的大桥在黄色的灯光下相映生辉，似乎对游客诉说着科尔多瓦的那些遥远的故事。

阿尔拜辛区（Albaicín）这里的小巷子，狭窄而蜿蜒，蛇状般看不到尽头，我走在巷子的中间，一边看着手中的地图，一边避让着说着不同语言的游客，带着同样迷茫的眼神在迷宫般的巷子往坡顶的方向走着。巷子两边的纪念品店琳琅满目的商品总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本来不长的路程在不知不觉间被延长了。

走到路的尽头，一下子视线豁然开朗，在远处的大家都在对着镜头挤着笑脸。我径直走到圣尼古拉斯观景台（Mirador de San Nicolás），早已在出发前在攻略书看过无数遍的那座巨大建筑慢慢显现于眼前。

街头艺人刚演奏完一曲切换到下一首，熟悉的旋律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他们带着墨镜，一人摆弄着麦克风，一人在专心地扫着弦，《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开始缓缓弹奏起来……

面前是连绵、雄伟的阿尔罕布拉宫，红色城墙在落日的余晖映照下格外动人，它就这样单独地矗立在对面山头上长达8个世纪。红堡的背后是皑皑白雪的内华达山脉，它傲然的俯视着北面的达罗河，山脚下是茂密的森林，就如一艘船舰航行于起伏的历史长河里。

艺人吟唱着悠扬的乐曲，吉他手轻轻地弹奏着乐曲，那段逝去的时光伴随着乐曲在空气中飘扬着，把我带回到过去。我眼前闪过这样的一幕：当穆罕默德十二世博阿卜迪勒(Boabdil)离开格拉纳达撤退到流放地前，他转身默默地看了格拉纳达最后一眼，擦拭着泪水、发出了摩尔人最后一声叹息。但他的母亲并没有同情他，不屑地说了句：“我的儿子，你做得很好，像一个女人一样哭泣，因为你无法像一个男人一样捍卫。”阿卜迪勒(Boabdil)并没有反驳，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曾经深爱着的格拉纳达，至死也未曾再次踏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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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山脚下徒步上山，途中意外预见华盛顿·欧文的雕像，当这位美国作家来到这里的时候，西班牙人对阿宫并不在意，当《阿尔罕布拉宫的故事》这本书面世后，西班牙人才对阿宫重新重视起来并开始着手修缮和保护，才让世人重新认识了阿尔罕布拉宫。

也许，这条向山坡上延伸的路就是欧文无数次走过的路。当我们穿过建于1348年阿宫最著名的大门——正义之门（Puerta de la Justicia）后就明白我们已正式进入城堡的区域了。

这条路线是19世纪来访者探访阿宫的必经之路，而近年新建的正门入口位于阿宫的另一头，我们歪打正着走了更为原始的路线。

正义之门的外层拱顶上镌刻着一只手掌，内层的拱顶上则刻着一枚钥匙，手掌也许是幸运或和平的象征也可能是代表了伊斯兰的五种基本信念，而钥匙由于经常在格拉纳达的城门出现，它也许是纳瑞斯德家族的徽章，也可能象征着城池的出入。

故事开始于1231年，穆罕默德一世创立了格拉纳达纳瑞斯德（Nasrid）王朝，当科尔多瓦、塞维利亚相继落入卡斯蒂利亚基督教君主之手后，格拉纳达依然在风雨飘摇中坚持了2个多世纪，直到1492年，阿尔罕布拉宫一直是纳瑞斯德王朝的都城。

不过，我们首先碰到的第一个却是跟伊斯兰建筑完全不一样的建筑——查理五世殿（赫内拉利费宫Palacio de Carlos V），从外面看是一座四方实心、全封闭的建筑，进入内部却是圆形的庭院，四周一圈都是两层的柱廊，是一座不错的建筑但却与阿宫格格不入，如今是一座免费参观的博物馆。

离开这里我们马上进入阿宫的精华所在——纳斯瑞德宫殿（Palacios Nazaríes）的范围内，在经过暗淡狭窄的通道后，我们遇见了阳光照射下美丽的桃金娘庭院（Patio de Comares）。

水池倒影平静如琉璃，纳斯瑞德王朝的过去如同这座科玛利斯堡的倒影，曾坚固屹立着，但随着一阵微风泛起一阵涟漪，在倒影中摇摇欲坠，这时候游过一尾鱼儿，消失在波纹里而不复再见。

我们一进入使节堂（Sala de la Barca），目光立刻就被四周的墙壁吸引住了，墙壁上镶嵌着瓷砖、诗句、和《古兰经》引文，不留有一片空白。每道墙上各留有5扇窗户，阳光透过窗上的刺绣花纹映射进屋子内，随着日月流转，柔和地洒在墙壁上、地板上。

步出使节堂我们又来到一处庭院，中央摆放着一座狮子喷泉，十二只狮子顶着一座石盘。从狮泉分流的四条泉道，分别连接起狮子庭院（Patio de Los Leones）的四面建筑。

我环顾四周，由大理石柱支撑着的建筑犹像石柱的森林，镶着花边的拱门如梦似幻，带给人尽是优雅、奢华的感觉。

顺着狮子喷泉水流的方向，我来到阿本塞拉赫斯厅（Sala de los Abencerrajes），幽暗的室内环境与刚才户外庭院的明朗截然不同，这大概并不是一种错觉，因为这里曾发生过一件骇人的历史事件：阿本塞拉赫斯厅之名源自于格拉纳达前阿本塞拉赫斯家族，是另一派系塞内特斯家族的劲敌，两派系因苏丹与皇后感情生变而卷入一场宫闱之变。就在这里，36位阿本塞拉赫斯成员被谋杀，相传在殿堂中央的喷泉水池内红色的锈斑是当时成员被杀害时留下的血迹，夜晚仍然可以在狮子庭院听到冤魂的叹息。

位于阿本塞拉赫斯厅的另一处有一座更出名的姐妹厅（Sala de Dos Hermanas），大厅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蜂巢结构(钟乳石)的穹顶，仰望着像是天堂的繁星般令人目眩神迷，我痴迷地站在原地打圈欣赏着那繁复精致的美丽。

从阿宫的每个窗口和宫殿的瞭望台，都可以眺望围绕格拉纳达的壮丽平原景色，可以看到远处的圣山（萨克罗蒙特 Sacromonte）洞穴屋（这里自15世纪以来就住着吉普赛人）以及阿尔拜辛区那些修建在山间的白色小房子，真的特别的漂亮。

在整个游览中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宫殿和天空倒映在宫殿内院的长水池中，这是阿宫的最大特点——流动的水与坚实的建筑的结合，无论是帕塔尔花园（Jardines de Partal）还是达拉塞花园（Jardín de Daraxa）都展示着这般的美景。

在之后的赫内拉利费宫花园（Generalife）我们遇到更多漂亮的庭院，水渠在庭院中心流淌，周围环绕着弧形喷水柱，即使在炎热的午后走在庭院内，我们也能感受到一阵清凉。

不停歇的水资源是阿拉伯人的智慧，在阿宫随处可见。原因摩尔人来自于干燥缺水之地，因此喜爱水，且伊斯兰教中认为水是生命之源，是纯洁的象征，能净化身体和灵魂于是无论在西班牙的哪里扎根，水都是他们的第一要务。所以水也是阿尔罕布拉宫的灵魂，是它存在的基本元素。工程师们建造了一条复杂的水流系统，从达罗河引水，通过一座坝，将河水逆流引导，引水向上到达赫内拉利费宫花园，再通过导水管输送到阿尔罕布拉宫殿内。

漫步于静谧的赫内拉利费宫花园有种安宁、舒适的感觉，就算再多的游客进入到这个面积巨大的花园也会分散到四处而不会拥挤嘈杂。花园内盛放着各式颜色鲜艳的花朵，在阳光下灿烂地绽放着，我不时在花丛中走神，思绪进入到数个世纪以前，王宫的王子、公主在这里欢声笑语地嬉戏，而一旁的皇后、妃嫔由佣人伺候着，或是阅读或是品茶。

日落降临后的阿尔罕布拉宫略显冷清，我们流连于此为了等待夜晚的参观，我想看看白天和晚上的宫殿有什么不同。

耐不过饥饿，我们下山饱餐一顿后再次沿着原路上山，夜晚的红堡别有一番风情。

那是一种孤寂的美丽，不同于白天的雄伟魏然，此时的阿宫外墙静谧得像是不存在似的，直到我们根据指引进入宫殿内部，才确定已身在阿宫的精华——纳瑞斯德宫殿内。

繁复精美的墙壁在昏暗的灯光下展示着穆斯林艺术常有的植物图案与几何图形，相比于白天，在灯光的照射下我能更清晰、细致地观摩装饰的细节。

在微暗的月光下，我们穿过一个个庭院继续游览着不同的宫殿，月光穿过树荫，幽静却带点苍凉感。日升月落，纳瑞斯德王朝不再复返，摩尔人留下了阿拉伯的艺术与文化，通过建筑永久地保存了下来。

从火车下来，我们的带轮子的旅行箱吱吱地滑过石头路，龙达并不大，沿着主城道走就可以到达新桥旁的旅馆。

在旅馆休整后看看手表，时间正好，离正式的日落还有1个多小时，我们慢慢沿着主干道走回到新桥（Puente Nuevo）。

新桥横跨了120米深的峡谷，连接着龙达的新城和旧城，非常壮观，是这座城市的象征。

要看新桥必须先走过新桥，然后沿着通往悬崖底部的步道走下去，走到大概一半的位置就有一个凸出来的小平台可以仰视新桥。

海明威很喜欢这里，他的《丧钟为谁而鸣》《死在午后》《太阳照常升起》三部故事背景设置在龙达，他是这么形容龙达的：如果你想要去西班牙度蜜月或者跟人私奔的话，龙达是最合适的地方，整个城市目之所及都是浪漫的风景。

从下午到黄昏再到夜晚，看着阳光在新桥上移动造成不同的光影效果，我大概懂得了海明威所说的浪漫。

悬崖边成片的白色地中海小屋在山间起起伏伏，悬崖峭壁下的瓜达莱温河（Guadalevín）静静地流淌着，不知为何，就让我联想到这个古老小镇的风貌如爱情故事般跌宕起伏，充满着悲喜离合。

比起黄昏，我更喜欢龙达的清晨，我们从旅馆出门的时候，整座小镇似乎还在沉睡中，寂静的石板街道搭配着昏暗的街灯，仿佛进入中古时期的西班牙。

到老桥前先要经过菲利普五世之门，以前的人们是通过这个门进城的。城门有点像画框，所以这里也就成了明信片的风景了。

我们穿行于无人的白色小镇，才发现小镇上的建筑多种多样，不仅有西班牙建筑风格的房子，更有哥特式的、新古典主义式的……

当我们去到老桥（Puente Viejo）时正值日出时分，不同于新桥的壮阔，老桥有种沉默的感觉，古老得跟龙达这座小城镇很配。

这座建于罗马时代的古镇在太阳下渐渐苏醒，我们迷失在狭窄的如迷宫般的巷弄中感受着伊比利亚初升的太阳。

旅行在不同国度、不同文明中总是令我着迷，嘿，我也该从回忆里苏醒了……

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可以再次踏足这片土地，继续探寻更多有趣的历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