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知芳誉亘千乡 - 意大利比萨城之璧联珠灿
出发时间
5月
行程天数
1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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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年(2019)小满(Grain Buds)甫过, “绿槐高柳咽新蝉”,麦月(Lunar April)下旬,斯时正“熏风初入弦”也。亚平宁半岛(Penisola appenninica)之托斯卡纳(Toscana)亦呈“千里横黛色,数峰出云间”。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响晴薄日下,远眺遥岑寸碧,绵绵亘亘,近看原野广袤,郁郁葱葱。青岗(Green Hillock),起伏于慢条斯理;曲陌(Winding Footpath),蜿蜒在无聒无噪,而耸翠之间,点缀以野庐或田舍, 两两三三,亦疏亦密,尽呈媚曼之疏韵。
托斯卡纳亦是“芳草碧连天”,旷朗无尘,不啻于一大爿抹茶(Motcha Color)色,泼染于层见迭出之草坡(Grass Slope),绿得纯粹,翠得温婉;而草坡亦悄然舒展,或婉约绵延,或肆意徜徉,或恬倓镂绘。田园(Pastoral)之风物,遂令人痴醉沉沦, 且于意大利(Italia)无出其右,莫斯为甚矣!
长空寥廓下,托斯卡纳清微淡远,端然匍匐于意大利中西部(Midwest),尊崇佛罗伦萨(Firenze)为其首府(Capital), 而佛罗伦萨之所以鳌头独占,无外乎其卓乎不群之发轫-欧洲文艺复兴(European Renaissance)之发祥地(Birthplace),以及其得天独厚之地利-托斯卡纳地域之中央,因而辐射之力固胜同侪(Counterpart)-锡耶纳(Siena)、比萨(Pisa)、利沃诺(Livorno)、卢卡(Lucca)等,亦理之当然也。
彰明较著,比萨未及佛罗伦萨之璀璨, 又稍逊锡耶纳之浑厚,然敢与同侪较长絜短于历史久远、曩者荣光、建筑精妙。前两者未必秀出班行,但亦不落人后;而后者绝对拔群出萃,气壮山河,是以其奇迹广场(Piazza dei Miracoli)、以及承载其上之比萨斜塔(Torre di Pisa)、比萨大教堂(Duomo di Pisa)-圣母升天主教座堂(Duomo di Santa Maria Assunta)、比萨洗礼堂(Battistero),乃至洗礼堂墓园(Camposanto),逾年历岁,悉使之声名鹊起,遐迩著闻。
阿尔诺河(Fiume Arno)亦是“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源出亚平宁山脉(Appennino)之法尔泰罗纳峰(Monte Falterona),湛润佛罗伦萨等城池,终经比萨而流入利古里亚海(Mare Ligure)。与同侪佛罗伦萨、恩波利(Empoli)、卢卡共饮一水,比萨亦算是与有荣焉,且处河川末流,以扼入海之门户,故扉前为江河奔流,门后则天海一色。
比萨曾为滨海之都,拥以海港(Harbour)于利古里亚海沿岸,懋迁有无,畅流而通达;民殷物阜,国强而势盛,是以傲之当然于历史长河也。
然日月盈缩,海桑陵谷,比萨渐行渐远于海岸(Seashore),迄今莫能谓之以滨海之城,遂革故鼎新,乃成铁道(Railway)、公路(Highway)之枢纽(Hub),而城里之比萨大学(1343),年近七百,亦发荣滋长,"润物细无声",氤氲比萨以格物致知(Science & Technology)之气息,实锦上添花也。
未时过半,即别五渔村(Cinque Terre)之斑斓与咸湿。不足一时辰(Time)后,抵比萨而入垣门,几近申时,遂急不可待,直谒奇迹广场, 以嗅闻中世纪(Middle Ages)之古朴与雅芳。
“巢成雏长大,相伴过年华。” 比萨大教堂之兴建,令奇迹广场亦方滋未艾,器宇轩昂。广场原称之以主教座堂广场(Piazza del Duomo),与各地同侪并无二致,而当下之别号源自意大利诗人(Poet)加布里埃尔·邓南遮(Gabriele d'Annunzio,1863-1938)之小说(Novel)《也许是,也许不是(Forse che si forse che no)》(1910)中之深情描写: "苍鹭旋转了基督之天空, 旋转了奇迹之草地(L’Ardea roteò nel cielo di Cristo, sul prato dei Miracoli)。"或许原名千篇一律,比比皆是, 而广场又名之以"奇迹",寓意深邃,一扫千百年来之率由旧章,且借鉴贴切,直喻广场本身即是奇迹。
诚如此也!奇迹广场芳草如茵,袒呈其葱翠欲滴,承载以大教堂、洗礼堂、斜塔、墓园,以及天(Sky)之蓝、云(Cloud)之白。游人陶醉如此惊羡之场景(Panorama),竟然入草坪(Lawn),或躺平,或松闲,无视于“不得入内”之警示标志(Warning Sign),而巡警(Patrol)似乎亦无动于衷, 一副怠惰懒散之模样。
列置广场上之大教堂、洗礼堂、墓园, 一直被视为至关重要于宗教生活(Religious Life),即象征人生(Human Life)之主要阶段: 洗礼堂代表诞生(Birth),圣母升天主教座堂明示生命(Life),而墓园则暗指死亡(Death), 如此观念(Concept)可追溯至伊特拉斯坎人时代(Times of the Etruscans,1000-100 BC)。
大教堂乃罗曼式(Romanesque)建筑,始建于十一世纪中叶(1063),精雕细琢,才落成以全须全尾。其外观呈现长方形(Rectangle)之拉丁十字状(Latin Cross), 纵向(Longitudinal Direction)伫立以科斯林式圆柱(Corinthian Columns), 柱数六十八,呈四行(Row)排列,而外墙垒砌以于大理石(Marble),色泛乳白(Milk White),以示圣神而贞洁。
其实,乳白色大理石之外墙,同样也现于另三处之建筑,绝无厚此薄彼。洗礼堂状若圆桶(Casket),距大教堂前方近两百英尺(Feet), 咫尺未远也。洗礼堂之营置晚于大教堂近百年之久,先染之以罗曼式格调(Style),后掺之以哥德式元素(Gothic Element),续续断断两世纪(Century),而其砖红(Brick Red)色之圆顶、乳白色之外墙, 衬以天蓝(Blue)、云白(White)、草青(Green),不啻于美丽童话(Fairy Tale)中之场景。
墓园亦是年湮世远,迄今已逾八世纪。其呈矩形回字状(Rectangle-ambulatory-plane)布局,回廊(Ambulatory)围构一爿空间, 植以如茵之绿草, 遂成葱翠之草地, 别无二致与外面之奇迹广场, 且回廊墙壁绘以画作, 其中《死亡凯旋(Triumph of Death)》,尤为出色,凸显地狱(Hell)之主题(Theme), 又似乎予乔万尼·薄伽丘(Giovanni Boccaccio, 1313-1375)短篇小说(Novel)集-《十日谈(Decameron)》以丰沛之灵感(Inspiration)。
墓园葬以当时比萨之名流贤达(Celebrities & Sages),以匹配其生前所作之贡献,而墓园内之土壤(Soil)源自耶稣蒙难地(Calvary Hill), 乃当年东征十字军(Crusade)之手笔, 并有七日化尸(Corpse)成骨(Skeleton)之传言(Hearsay)。
平心而论,比萨城受惠于比萨斜塔,而斜塔之荣光及芳誉,远胜奇迹广场上之同侪。就宗教(Religion)地位和影响而论,斜塔亦即钟楼(Torre)-教堂(Church)附属建筑,不过尔尔,且始建之时仅早墓园(1174)一年, 几近同步开工。毕竟,宗教建筑逾百年而完竣者,于欧洲大陆(Continent),远非寥若晨星。然比萨斜塔施工(Construction)却一波三折,动魄惊心,是以筑建旷日积晷,继继承承,竟弥历近两世纪之久。
比萨斜塔堪为世界建筑史上之奇迹,以“斜而不倒”而声振寰
宇;又以四百余年前意大利大科学家伽俐略(Galileo Galilei,1564-1642),践行自由落体实验(FreeFall Experiment)于斜塔顶层而彪炳青史,以致于流行近两千年之希腊(Greece)名学者(Scholar)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公元前384-公元前322)理论(Theory)被取代。
比萨斜塔层分为八,丈高近百八十英尺(Feet),直径(Diameter)约五十三英尺,底顶两层(Ground & Top Floors)迥异于形,而当中六层之构造(Structure)却毫无二致。
塔楼砌至三层,顿现攲斜于南(South),比萨人心深惧之, 未敢赓续以终。近百年后,比萨人雄心再起,诚聘专家勘测鉴定,旨在成就先辈未竟之事。获悉倒塌无虞,比萨人心狂喜之,犹如“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遂重振旗鼓,“沐甚雨,栉疾风”,“终日乾乾,夕惕若厉”,弥历八十五寒暑(Winter & Summer),终完竣于十四世纪中叶(1350)。期间尽管塔身仍缓慢南斜,比萨人行而不辍,善始善终。
比萨斜塔之斜非比萨人之初衷,实属无心之过,却歪打正着,令世人凝瞩不转,云趋鹜赴,是以比萨人乐见其成,坚信塔之所以斜而不倒,纯属上帝(God)之眷顾,以手托扶之也。
上帝之青睐、名人之加持、实验之重大、以及斜塔之奇妙,让比萨城一贯蒙宠,迄今亦然,而游人学子逸兴遄飞,强半心向往之,是以张袂成阴于草坪内外,皆衬之以背景,作匪夷之行径(Manner)-或推、或扶、或顶、或抱、或靠,以拍照留存,世人之偏爱,可窥一豹矣!
比萨幸甚!斜塔已不止于钟楼,令比萨城始终“流传必绝伦”。
2022.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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