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流韵墨如黛 -黔东镇远之古韵今风
出发时间
11月
行程天数
6天
和谁出行
夫妻
庚子初冬未几, 栖止黔之东缘的镇远城, 暮秋如故,“高风疏叶带霜落, 一雁寒声背水来。”即使尽呈颓势, 镇远的晚秋意韵盈盈, 缭缭绕绕, 不忍去而之他, 故“不愆不忘,率由旧章”, 染镇远以枯黄、亦抹以殷红、又涂以墨翠,令镇远于纯笃与明净之中,灿烂炳焕, 风月无边。
镇远处形胜之地, 故历来屯兵于兹, 丸泥封关, 负隅依阻, 如此
可窥取滇楚, 亦能觊觎云贵。两千余年间, 每朝历代, 鲜有等闲而视之, 莫不“缮津关,据险塞,修甲兵而守之”, 以折冲御侮, 而“滇楚锁钥, 黔东门户”之誉,镇远当仁不让, 且实至名归。
镇远古镇原本蕞尔弹丸, 却源深流长, 一水分府卫, 又独厚于天时地利, 向来乃雄镇大关, 以戍守疆陲。上世纪中叶, 自治州府定址于镇远。未几, 州府迁至凯里, 而镇远遽升镇为县, 由此模糊了地界, 增扩了内涵, 名之以城, 亦理之当然。
镇远城年逾两千, 苍然古貌, 亦风物长新。巉峻的石屏山“端直苍阔如屏风”, 高逾百多丈, “岩鄣深高, 山岫邃密,石径崎岖。”其赫然拔地而起于城北, 屏障天成, 既瞻窥舞阳河之袅娜娉婷, 又藩屏镇远城之悠远祥和。
镇远城亦留存以古迹遗筑, 林林总总, 诸如楼馆、民宅、巷径、船埠、城垣, 触目皆是, 又无不古韵盎然,而一弯舞阳河川, 渟膏湛碧,清扬婉兮, 翩跹一川于西东, 切分两岸于南北。
登临石屏山, 更可“不畏浮云遮望眼”, 俯览镇远城之亦古亦今,瞰睨舞阳河之振古如兹。
镇远以岩山为屏障, 润养以灵川, 遂尔春暖而秋煦, 夏凉而冬温, 四季中规中矩, 不复剑拔弩张。山辉而川媚, 障蔽灾殃, 顺遂稼穑, 民安居而乐业, 城磐石而发轫; 绿水流淌于城中, 以滋养两岸, 膏泽万物。川湄筑以民居, 傍水利于延绵生息, 岸畔架以津桥, 通达便于贸迁有无。
古老的津桥于舞阳河上, 当属城东侧古城标志性建筑-祝圣桥。原桥始建于明代洪武年间, 之后屡毁屡修, 历尽三百五十余年。而今的石拱桥竣工于雍正元年, 恰逢当年新君登基, 原名“舞溪”遽废, 更之以“祝圣”, 至此谀媚之态, 昭然若揭, 实令人齿冷; 而西侧的新大桥年逾七十, 然谋划筑桥, 可回溯至清末。新大桥计议于清末,兴工于民国,完竣于共和国, 命之以“新大桥”, 以纪念旭日方升的中国, 新立于世界的东方。
祝圣桥相对于新大桥,镇远的原住民昵称之为“老大桥”。老大桥乃端坐中和山一侧的青龙洞古建筑群之局部, 与青龙洞、万寿宫、紫阳书院、香炉岩和中禅院构成青龙洞古建筑群之整体。
青龙洞古建筑群倚岩岑傍玉川, 因地制宜, 营造出翘翼贴壁, 飞檐凌空的画面, 又浑然自成于危崖洞穴、古木藤萝、以及岩畔川湄,因而其恢弘于外, 隽妙在内, 于同类中业已屈指可数; 而儒家书院、道教道观, 以及佛门寺院, 于兹融洽无间, 和睦相处, 如此场景更是少之又少, 焉能不令人惊诧莫名? 同时, 此地的建筑格调独竖一帜, 即西南番族建筑, 掺兑以灵动的江南元素,迥异的文化于“凝固的音乐”间,绽放出别样的谐和与清灵。
彼岸乃府城步行街弯角处的大河关码头-曾经举足轻重的水陆码头, 掎裳连袂, 应接无暇, 又防扼要津, 管控北岸府城之出入。而今“物换星移几度秋”, 此地已辟为广场,供本地住民信步闲庭,亦容观光舟楫泊岸,来迎去送。
府城步行街砌以青石板, 方正而浣净, 却通勤以公交; 夹道充斥以肆宅, 古香古色, 食肆与栈房居多, 或临水, 或偎麓, 虽攘往熙来, 无至于张袂成阴, 而对岸卫城的沿江步道, 在金乌西坠之时, 高挂的红灯笼逐个亮起。鲜肴云萃, 比户鳞次, 惹来客聚如潮, 继而客喧如沸。
镇远古城盈仞以徽式民居私宅, 沦散于寻常巷陌, 令古城于江南羁客眼中,有着“与君初相识, 犹似故人归”的一见如故。曩昔的蛮荒之地, 竟映现迢遥的青砖黛瓦; 荏苒的时光之流, 已湮没曾经的过往沧桑, 山长且水远, 亦难阻仆仆来赴, 自古亦然。彰明较著, 镇远的形胜及宜居, 引来中原和沿海的作贾行商, 且贾而好儒。
府城步行街的偎麓街边, 呈现以众多遐迩闻名的窄巷梯径,诸如复兴巷、仁寿巷、冲子口巷、四方井巷等,盘互交错,蜿绕至石屏山腰,“曲径通深窈。”
沿街偎麓的一溜肆宅, 掩匿了石屏山麓的芜杂与狰狞, 而巷口的引领, 宛若迷宫般的诱惑, 令人神醉心往, 难抑内心的跃跃欲试。陡斜的巷道铺以青石, 多半剏筑于明朝, 可拾阶而上, 弯曲且磐互, 幽静而迷媚。
巷之左右, 比栉以明清的高宅深院, 全须全尾, 又原汁原味。其 或为舍馆, 或为景点, 或为膳堂, 或为酒肆。 值得一书的是, 清朝嘉庆年间修筑的“良弼名家”- 傅家大院,始终由傅家后人历代相传, 栖身至今,且保存完好, 在镇远更是唯一无二, 令人凝瞩不转。
这些古民居的独特之处在于: 其门扉不平行与巷道,又非正对于堂房。如此“歪门邪道”, 有风水之因, 以求万事顺遂, 人寿年丰; 亦存矜慎之心, 以期财不外露, 不生是非。
巷子旁逸横出, 又交织相衔, 其间邂逅不少古井, 圆方各异, 又大小不匀。窄隘的巷道, 容载以数处浅井, 清可见底; 怀抱以几座吊井,深不可测。井中之水源自山腹, 纯净而甘冽, 终年不涸。近水井而栖居, 汲水咫尺间, 便于世代生息。水井比邻古宅, 相得益彰, 四方井、猪槽井、琵琶井、陈家井、园觉井、南门沟味井等皆是名声赫赫, 而其中四方井、猪槽井时名尤盛。
沿四方井巷下山, 复入步行街, 又踱步西行, 沿途临水街边, 码头连三并四, 形形色色, 却各有所重, 镇远自古繁华富庶, 由此可见一斑, 而入口处镌刻有“石屏巨镇”石牌楼,其孤高自傲之元素, 更是跃然而出, 四散飘溢。
出牌楼, 趋步左拐, 径直上年逾古稀的新大桥。
暝色轻柔于舞阳河的桨声灯影里, 大红灯笼高挂于北岸南畔的殿堂楼阁, 两岸衡宇相望, 犹如“盈盈一水间, 脉脉不得语。”河水轻漾, 倒映串串灯笼红影, 闪闪烁烁,扭扭捏捏, 也摇曳东往西来的轻棹, 轻轻盈盈, 犁开如墨镜般的水面。
临河北岸,宛若江南的里巷, 婉约而寥落; 傍水南畔, 犹如通邑的衢肆, 熙隆而噪扰。一静一动, 勾勒镇远迄今朗秀之轮廓; 参差错落, 展呈镇远自古递嬗之脉络
镇远古城声名鹊起, 却宠辱不惊, 如祖辈先民一样, 出作入息, 各安生理, 鲜有急功近利, 以注入过多量的商业因子; 相反, 习见细水长流, 以力行可持续的相承措置。
惟有游趾于镇远古城, 方可感应千祀岁月的转瞬即逝, 才能轻触不绝如缕的过眼云烟, 并于云烟的罅隙间, 寻逐已逝的过往, 以及曾经的序章。
2020.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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