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厝垵、鼓浪屿、日光岩、南普陀、厦门大学、和贵楼、云水谣、怀远楼之一个人旅行——鹭岛情深
出发时间
1月
行程天数
7天
人均花费
3.8千
和谁出行
一个人
一
我去过一次鹭岛。
我总这样认为:生命中,有许许多多的事,需要我们反反复复的做,但也会有差池;而生命中,也总会有一些事,仅发生一次就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就像这冬天即将来临之际,一些曾在生命里发生过的事,竟是如此强烈的被想起。
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冬天。
我站在云贵高原斜坡地带的迎风坡,本以为在这个雨热同期的亚热带季风区,西伯利亚的寒流总是能被其拒之千里。
但寒流来的时候,它越过高山,越过河流。
我紧了紧灌满寒风的风衣,想让风暖和一下子。风走了,留给我一身的刺骨。
我想,同纬度东边的海风一定是温暖湿润的,那就不妨离去——离开这里到那里去。
那时候,我还喜欢坐长长的火车旅行。火车可以长到看不见尽头,我可以从第一节车厢走到最后一节,试图追逐呼啸而过的山川树木。我可以在两节车厢的中间和各种各样的的人站在一起吸烟,你在他的烟雾里张望远方,我在你的烟火里看见光芒,而最终,我们都是迷离着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黎明破晓的时候、艳阳高照的时候、人约黄昏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坐在那个居中又靠窗的位置上,从破晓看到黄昏,从黄昏再看到黎明。
火车偶尔晃动着,好像风的脚底也有石头;风景偶尔变换着,好像冬的本身也含深秋。
火车到站的时候,稍显黄昏的灯光下传递出和我出发时相同纬度下不一样的空气流。
打车去曾厝垵,司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向我介绍鹭岛的种种自然与人文。就是那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让我听出了乡音。原来,司机师傅来自铜仁松桃,久居厦门,已经成为厦门的活地图。
火车站离曾厝垵比我想象的要远。但我知道再远的距离都是要被时间淹没的。
我站在曾厝垵入口处向司机告别。
他说: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有更美好的遇见。
我笑着说再见。事实上,我知道,我们的一生中,有多少欢颜都只是一声再见就再也不见的一面之缘。
我买了些青芒,准备为辘辘饥肠先来个暖场。
打电话给提前预定的客栈的老板。
老板是个高瘦且帅的年轻人。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来自河北的游友。几句寒暄之后,他们领着我走街串巷深入曾厝垵。
曾厝垵有中国最文艺渔村称号。但不管怎样,像我这种只有目的地没有目的的二逼青年,也总想在这里静静的发着呆。至于文艺,早已长满青苔,不在骨子里了。
我住在如今我已经忘了巷子名的拐角处。还没进入客栈就已见其蓝白相间的宣传海报——我在鹭岛别苑等你。我想,这应该符合所谓文艺也应该是每一个独自旅行的人所期待的吧!
我未曾期待。我以为,一切事物都本该以其最自然的面貌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而我,也会尽量以坦然的态度来接受我的感官所能觉察到的一切美好与其他。我们素昧平生,一切评价都应该是从相遇开始,至于是否相遇相知,那是以后的事。
放下背包又背起。很多时候,我们的背包总是被我们塞满各种杂物,我们没有清楚知道哪一些是我们的必备,所以总是放不下去。
我在这渔村巷子里走着。想象着这里曾经的海鲜的味道如今已经掺杂了些许本不属于这里却已然驻足这里杂货的馨香。这里的杂货铺,一些负责解忧,一些负责发放忧愁。
我也想找一家铺子安静的坐会,不为解忧。
路过“当天真遇上无鞋”杂货铺的时候,我看着这个店名笑了——“当天,真遇上无鞋”:当天真会遇上赤脚的人吗?穿鞋的不怕赤脚的。所以,不妨遇上。
我在“鹭仁甲茶遇上鲜花馅饼”旁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看着对面的姜母鸭店排着长长的队伍。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长长的队伍里穿过,朝“鹭仁甲”走来。
我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想找出一个路过生命里的重叠的身影。然后她靠近的时候,我再看到她重叠的脸颊。
其实每个人,这一刻与下一刻都会有所区别,何况多年未见,怎么可能会完全重叠呢!但当她走到我旁坐的靠窗位子时,我知道,当天真没遇上无鞋,而是遇上童鞋了。
是的,我遇见了车车——车韦美——我的中学同学,多年未见且未联系的朋友。
记忆是人的大脑里最奇妙的东西,我们都不会刻意想起。即使多年未见且未联系,但我们见面的那一刻,一切画面都像是贴在墙壁上的巨幅人物画,我们的位置一下子被清晰的定位,画质依然,没有泛黄发旧。
二
所谓人,它是这样一种动物!它的大脑能储存一种叫做记忆的东西。时间年轮岁月依规律正常运转,我们就来不及去顾及那些与日常生活无关的东西。而等到我们闲暇下来放空自己时,或者是刻意为之朋友聚聚时,亦或是出去走走偶遇老友时,记忆里那些清晰的模糊的底片就会蹦蹦跳跳跑出来,把人物一个个都盘活了。
我和车车聊起了好多话题。好似那些事刚刚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着。车车说,听说曾厝垵的“三年二班”餐厅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我说应该不及咱们当时的三年二班吧!
我们还是去了“三年二班”,学习时的场景不经意间被模仿成了生活。
车车说:还记得当年英语课上你为了和老师作对故意让我回答错误吗?
我笑了,谁让他喜欢你!不知道为人师表还为人师……
车车是我曾经的女神,如今已嫁作人妻!
我们从曾经聊到现在,没有机会参与的人生,我们就擦肩而过吧!
别了车车,我一个人登岛!
鼓浪屿是中国最美的城区之一,也是我眼中醉美的城中岛。
我曾无数遍的幻想,幻想着登上这个城市包围中的岛屿,幻想着与语堂先生有关的故事!而如今,我真切的来到她的怀抱之中了。
鼓浪屿不大,但就是这不大的岛屿,蕴藏了我所罗列不出来的文化根基与历史痕迹。
我围着岛绕了一圈,在那些写满历史的墙边吸入一些气体又吐出一些气体,不敢奢求满腹经纶,只是期望别全是糟糠。
鼓浪屿就好像是个大大的客栈,总是人来人往的。但人再多,他们总是要走的,因为客栈不是家;她又好像是大众情人,每个人都喜欢她,虽然每个人终都要离开她,但他们又是那么依依不舍。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来时那长长的列车上的千万人之中被我遇见的欧阳。但我想到的是她的率真。
还记得我们目光相遇的那一秒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特像我一高中同学”。
而我当时没有告诉她我的名字。
我不相信缘分,不懂前世千万次的的擦肩而过才能换回今生的一次回眸。
我当时对她说,如果有缘再见,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鼓浪屿很小,小到我登上日光岩极目远眺就能把其尽收眼底,小到我来不及幻想出我与欧阳再见时我告诉她我的名字;鼓浪屿也很大,大到古风琴奏出的乐章漂洋过海经久流传而未萎靡,大到我幻想出了在任何地方遇见欧阳却还是没有在此相遇!
而此时,我是多想遇见一个欧阳或者是欧阳般的女子——她大声的告诉我她的名字,她大声的诉说着她的故事,她大声的唱着与风琴声最搭配的曲子!
我没有遇见欧阳,也没有遇见欧阳般的女子!
其实我忽略了一点,鼓浪屿就是那欧阳一般的女子。我走到沙滩,她是细腻而柔软的,我走到风琴博物馆,她就是清脆又优雅的,我走在那些白墙红瓦中间,她就是纯洁而又不乏活力的。我走进那深深庭院,她则像是习惯了那春花秋月……
三
鼓浪屿/鼓浪屿/风吹浪花鼓乐起……
鼓浪屿是一个既欢快又忧郁的孩子,她为那些不期而遇倾注了欢声笑语,她也为那些依依惜别填满了晶莹泪涕!
我在鼓浪屿寻寻觅觅了一阵子,也许是为了看一眼语棠先生的故居,也许是为了寻一段众所周知的往事。可是当我寻到了,又难免在时间面前怅然若失。
我想起了黄山离别:
我们都只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谁也不必在乎旅途的前后是不是多余,所以我们都会把每一段快乐的时光一一珍藏,因为我们明白:人生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遇见,最终又都免不了各自远行。所以我们都不必怅然若失,我们都只是想在各自生命里留下一段美的历程!
是的,我们都只是想在各自生命里种下一段美的历程!
鼓浪屿,我总归还是要和你说再见。就像你总归要和过去说再见一样——在岁月的洪流里,我们不必回去,我们更需要去到那些我们兴趣盎然的未知领域。
离开黄山的时候我说,一定会去一次福建。其实我知道,其实他们也知道,我们后会有期。
于是,年津和伟婷请好了假。
小胖由于工作原因未能与我们再次相聚。
但我和年津、伟婷,实实在在的相聚了。
我们相约着去到那云水梦谣的地方,把故事都写入那泥土打碎了又捏成的故事里去。
高铁到达南靖,我本以为剩下的故事将由必有我师的三人行去完成。但人生真的不缺少遇见。我们在找住宿的时候和她相遇了。
她叫安妮。一个如今我再也想不起她来自哪里的女子。
初次见安妮的时候,我说我想唱王杰的歌!但事实上,我没有拥有过安妮,又何谈失去,所以直到今日,王杰的歌我也并没有唱出来!
安妮是个健谈的女孩子。喜欢谈话的人大多爱笑,而爱笑的人故事也绝不会少。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可以独处,也可以群居。独处的时候,他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思考自己想要的人生。群居的时候,他们善于把那些独处的时候所见与他人共享。他们的故事,也许在认识他们的人群里早已熟知。但当他们遇见不是熟人却即将成为熟人的群体时,他们又会乐此不疲。
我想,我是这样的一群人里的一个;我想,安妮也是。但我的目光与脚步,远没有安妮那么远和长!
安妮和我们说起她一个人在印尼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所见所闻。我们听得津津有味,因为闻所未闻。
在那些闻所未闻中,我似乎也听出了一些其他国度的文明范式。
于是以为:在人的一生中,一切认识价值体系都是建立在文化系统上的。文化是一个泱泱大国多样民族或者弹丸之地单一民族的根基。纵使地域有别,但文明的源泉又总是有其如出一辙的规律。
在未到达南靖的时候,我想象着并比较着那些泥土孕育出的文明——他们一些以本来的面貌传递着文明,一些又以另外的形式为之。但不管是哪一种方式,他们让我震撼,也让无知的我更显无知。正因为如此,我需要认识,需要了解。
我们首先到达的是梅林镇的和贵楼。
和贵楼,顾名思义,是劝世人弘扬以和为贵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和贵楼又名山脚楼,建于清雍正10年(1732年),距今已经280多年的历史了。和贵楼楼如其名,在高速变化潮流中,它显得异常的祥和、安宁、沉稳。楼高5层,21.5米的长方形大楼,一层土墙厚1.34米,由下而上遂层缩小,到第五层墙厚仅65厘米。是县内最高的一座方土楼,内部土木结构规整,有140个房间。楼正中开1个大门,有副槛联:“和地献奇山川人物星斗画,贵宗垂训衣冠礼乐圣贤书”。楼内东西南北四角安有4部梯道通向各层楼。天井中心建三间一堂式学堂,当地群众编句顺口溜:“厝包楼,子孙较贤,楼包厝,子孙较富。”
伟婷和安妮在和贵楼大门前各种拍照。人天生就是有气质的,但后天的习惯会让你与众不同——正所谓:你现在的气质里,不但藏着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写过的字,而且藏着各种你过去摆着招牌动作的定格的丰富记忆!
我们曾沿着转角楼梯走在岁月的嘎吱声里。那每一声响,都像在和我诉说那些发生在这栋群居了200多年的多代人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又使这座如今看起来稍显凄凉的老宅焕发出一点生机!
在和贵楼众多的屋子中,有很多已经上了锈迹斑斑的铁锁,好像故意要尘封一段往事;有一些还有老辈的人住在里面,他们靠窗坐着,脸上写满沧桑;有一些则堆放着杂物,好像掩饰着他们不曾辉煌……
而关于和贵楼三奇,我想我是不用一一探其究竟的,我知道它是福建土楼群中最高的方楼,知道它是建在一片沼泽地上,还知道它楼内两口水井一清一浊就可以啦!生活,有时候并不需要太过追根究底。
四
我问伙伴们咱们是去看“四菜一汤”还是去到那曾让我魂牵梦绕的云水谣?
朋友们都说,你是导游,还是你决定!
我笑了,你们应该问爸爸去哪儿……
在我们生活的年代里,爸爸去过哪儿我们只能从爸爸妈妈的嘴里得知。所以我们起初的所谓旅行,更多的是问自己:我们去过哪儿和我们要去哪儿?至于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们则是从来不过问的!
别了和贵楼,我们朝着云水谣古镇的方向而去。
我们也许从那些流传下来的文字和故事里了解过云水谣,但那里即将上演什么故事,我们又不会去想!
据说,云水谣古镇是个历史悠久的古老村落,村中幽长古道、百年老榕、神奇土楼,还有那灵山碧水,无不给人以超然的感觉。云水谣拥有举世闻名的怀远楼、福建省最高最大最为集中的千年古榕树群、百年老街、千年古道。
我们到达云水谣时,天空落了一点雨,石板路上有还未沾湿整个路面的雨滴和斑驳的岁月痕迹。
溪岸边,由13棵百年、千年老榕组成的榕树群蔚为壮观,其中一棵老榕树树冠覆盖面积之广,树丫之长,树干之粗让我觉得开了眼界。据说这是目前福建省已发现的最大的榕树。榕树下一条被踩磨得非常光滑的鹅卵石古道伸向远方。据考证是长汀府(龙岩市)通往漳州府(漳州市)的必经之路。
古道旁,有一排两层老式砖木结构房屋,那就是云水谣古镇已有数百年历史的老街。至今,这些老商铺大多还保留着木板代墙的特点。村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山脚下、溪岸旁、田野上星罗棋布的一座座土楼。
建筑,是人类文明在历史长河里最有力的见证者。这些从元朝中期就开始建造的土楼,目前保存完好还有50多座。这些土楼姿态万千,其中又以工艺最精美、保护最完好的双环圆土楼——怀远楼最具代表性。当然,在这里,我们除了能看到世界文化遗产土楼以外,我们还能见到远在西南山区的吊脚楼、竹竿楼以及府第式土楼等。
云水谣古镇也是漳州著名的侨乡。据《长教简氏族谱》记载,古镇简氏族人从第四世(明宣德年间)至十六世陆续开始向外迁移,到缅甸、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泰国,及台湾、香港等地谋生。现祖籍云水谣的台湾人就有23万之众……
我们在云水谣走走停停,逛小店,写明信片,在土楼里看藏在年轮里的尘埃以及想尘埃不曾告诉我们的土楼故事,好像要把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过成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的样子却又始终不像。生活,真真容不得半点模仿。
雨渐渐的就有了线条的样子,像是绣花的针,把我们的足迹都勾勒出故事梗概,直到将来有一天我们想起,依然画面感十足。
这里的人把歌谣唱到了云与水里去,于是它们都活了。而我们,任凭时光老去,只能在此偷听人与历史的私语!
我怀揣着好奇而来,我空着口袋回去。也许生命就是这样一个日渐丰满而又日渐消瘦的过程。我们可以侃侃而谈却无需夸夸其谈,我们可以笑着说再见而不管是否真能再见!
云水谣,你年轻的时候唱过,你老了的时候还会唱吗?
等我老了,你还未老!
五
我常说,见面是为了吃和说再见!
但我们和安妮,还没吃就被迫说再见了!
我真想把那一句歌唱/唱出我和我的过往/安妮宝贝/和她那可爱的脸庞……
安妮回了福州,我和年津伟婷则继续逗留鹭岛!
我们来到中山路。至于我们都排队吃了些什么,我想这已经不是重点。见面其实是为了再见!
送走了年津伟婷。并不需要依依惜别。我们见面时间太过于宝贵,没有空隙来穿插依依这一曲。
我只身回到曾厝垵,重新住进鹭岛别苑!无需辗转,好像这里是我久居之后小别的窝。它陌生里偷着熟悉,寂寞里住温暖!
一个人的旅行,注定要一个人划上句号。
清晨醒来,阳光洒在被窝边缘,我在阳光里伸个懒腰。然后打算骑行。
环岛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好像没有方向又像哪里都是方向。
我干脆还了自行车,漫无目的的走着。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看似刻意为之,实则随心所欲!
走着走着,就到了黄厝安,人渐渐的少了。
找一块石头坐下,看那些被人拾剩的小小贝壳以及起起落落的海水。想起了曾经向往的轰轰烈烈如今已如云烟般散去,如今已经不需要暗流涌动波涛汹涌 。世间一切都如这潮水,起落有期浮沉有序!
我起身,想起了我的安妮未唱。
于是我唱起了往事随风。
都说,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就像我对这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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