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齐齐哈尔扎龙湿地公园，歌曲《一个真实的故事》委婉动听的旋律在空中缭绕。很多人通过这首如泣如诉的歌曲知道了扎龙、向海、盐城等一些与丹顶鹤有关的地方。

扎龙湿地很大，一望无际。迎风摇曳的芦苇黄绿相间、此起彼伏，跟着风的节奏欢唱。芦苇荡里铺上了木栈道，让人不用划船也能走进芦苇荡。不知是谁在芦苇后加了个“荡”字，走在里面，总让人心神荡漾。

匆匆的脚步都走向同一个方向，丹顶鹤训飞广场。

广场前是一条平静的河流，对岸的高坡后面饲养着一群丹顶鹤。河流将游人和丹顶鹤作了自然分割。

训飞时间到。先看到一跟长竹竿出现在对岸高坡顶，然后是握着竹竿的饲养员，接着才是主角丹顶鹤登场。四十来只舞动着洁白优雅翅膀的丹顶鹤像天使一般翩翩飞舞，掠过高坡后略作盘旋就轻盈降落河岸边。饲养员拎着一桶小鱼，边走边往河里扔鱼，丹顶鹤扑打着翅膀跟在后面用长长的喙在河里抓鱼吃。所谓训飞只是个噱头，实质还是表演。湿地公园是个收费景点，放飞丹顶鹤是主要卖点。

扎龙的野生丹顶鹤，每年入冬前都会拖家带口、成群结队飞往南方的江苏盐城过冬。这几十只人工孵化圈养的丹顶鹤，大概已经失去了原本与生俱来的翱翔于高远蓝天、奔波于千里南北的候鸟习性和能力。与野生丹顶鹤相比，它们拥有三餐无忧的舒适日子，却失去了在蓝天上振翅飞翔的自由。这似乎印证了泰戈尔的话：鸟翼上系上了黄金，就永不能再在天上翱翔了。

如果人工孵化圈养是为了挽救和保护丹顶鹤种群数量，还情有可原，若只是为了景区商业利益，那这种人为改变丹顶鹤迁徙习性、与自然规律相悖的做法，就很值得商榷了。

我暗自思忖，扎龙的野生丹顶鹤在南下越冬时会不会“拐走”几只圈养的丹顶鹤一同飞走呢？大概这些被人类调教出来丹顶鹤已经没有了千里翱翔的胆量了。

训飞时间到了，饲养员长杆一挥，丹顶鹤们乖乖走上高坡，向着它们温暖的玻璃房走去。

眼前的这群丹顶鹤，还是真正生物学意义上的丹顶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