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那个南浔
出发时间
10月
行程天数
3天
人均花费
600
和谁出行
夫妻
总是那个南浔
行程:湖州——南浔
时间:2020年10月26日——10月28日
同行者:我和先生;姐姐姐夫
一、10月26日(上海——湖州)
上午:
我们从网上预订了始发于上海客运南站到湖州的长途汽车票(票价66元,非要加4元的服务费)。出发的时间选了上午9:19分,这样比较从容。但我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早早等在了汽车站,看到我们到了,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埋怨昨晚没睡好。姐夫插嘴说是兴奋过度,姐姐翻了一个白眼。谁说不是呢,尽管我已去过南浔两次,但照样兴奋,与不同的人出行,应该有不同的收获(第一次与梅陇镇各校领导,第二次与我先生)。如果心如止水,波澜不惊,那还出什么门啊,哪儿凉快呆哪儿去吧。
三个小时的行程,没有什么波折,唯一讨厌的是那司机,老吐痰,一点不讲卫生,简直在放毒,恨不能把他的喉咙掐住,呜呜呜!
来湖州前,我们还想着要不要下载个湖州健康码,或许那边还要我们登记个表格什么的,没想到,这些都没有,只要扫一下身份证就OK了。
我们找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酒店。咦?酒店小姐姐不是说只要花8元,打个的,就能到酒店吗?怎么要了14.5元?欺侮我们是外地人?(事后证明,我们的猜疑是有道理的。离开酒店时,我们又打了辆出租车,只花了8.5元)
湖州一半是好人,一半是坏人?
中午:
斯维登精品公寓酒店坐落在湖州市吴兴区中心南街。选择它,首先考虑的当然是地理位置,它距离衣裳街只有5分钟路程,离其他景区也很近。其二,酒店房间宽敞(因为已有过旅游的体验),近40平方,楼层高,18楼,能一览众山小。另外,性价比高,房价211元一间,豪华双床房,选它肯定没错的,呵呵。
诸老大去解决午餐。
走进店堂,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粽子,都呈长条形,也叫枕粽,与我们上海的枕头粽略有不同。上海的枕头粽也是长条形,但两头鼓鼓的,很有枕头模样,瞧这粽子,细细的、瘦瘦的,哪有枕头的影子?就这样子,不吃!
我们要了三碗雪菜肉丝面,姐姐要了一碗荠菜大馄饨。
许是饿了,我们连忙开动。我舀了一勺汤,哦,鲜!面也是这样的面,雪菜也是这样的雪菜,汤汁清清爽爽,但味道却说不出的鲜美。到底是百年老店,诚不欺我。
我们吃得很满意,真正的物廉价美啊,才39.9元,平均还不到10元。这如果是开在上海,估计要挤爆。
衣裳街原来还给了我们这样的惊喜。
跨出店堂,对面是一家叫“德泰恒”的药店。今天出发时,姐夫说他这几天有点上火,舌头都起泡了,最好吃点维生素C。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进店瞧瞧。
当我们捧着才花了30元钱的一堆维C、维B出来时,心里美滋滋的。在上海,有哪家店家还肯做这样的小买卖?不虚此行。
一边消食,一边东张西望,闲逛中,我们发现有家小店做的麻花特别好吃。它既不像天津的麻花又粗又大,好像能砸死个人,也不像那种装在小塑料袋里都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麻花,粘牙,咬起来那个费劲。现在的它,或裹着一层白白的糖霜,或披着一小片一小片紫苔,小模样那叫一个可爱。捏起团成小花状的麻花,咬在嘴里,那叫一个脆、那叫一个香,能叫人欲罢不能。我姐随手买了一小袋,上个车,逛个景点,就见了底,连平时不碰这类零食的姐夫,也加入了吃货行列。我们叫它麻花,实际上它叫油赞子。别忘了,叫油赞子。
下午:
状元街:出了衣裳街,跨过南街,我们走进另一条古街——小西街(状元街)。
与衣裳街的热闹、人来人往,形成强烈对比,整条街泠泠清清,几乎不见人烟。
状元街以“状元”为名,自然离不开状元。这条街得名的原因是它拥有江南仅存的状元厅建筑遗迹,而湖州历史上也出过18名状元。钮氏状元厅、吴宅、花园弄钮氏、沈氏晓荫山庄等建筑,保存得相当完整,它应该是一条充满文化气息的街区。
街上有状元出巡的雕塑,也有湖州最后一名状元钮福保的塑像,
这位状元是清道光十八年(1838)状元,与三甲第四十名曾国藩同榜。虽然他没有曾国藩有名。
古来就有谚语:苏湖熟,天下足,这指的自然是苏湖地区经济富足。靠什么能如此繁荣富裕?除了地利,恐怕最重要的还得是人和,否则也出不了18位状元。社会安定,就会带来经济富裕,教育发达。得天独厚的条件,自然孕育出一代代书香世家。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靠着这样的风水宝地,湖州应该永远是文化的高地吧?
可惜今人宁愿挤在闹哄哄的街区,也不愿踏足这里,状元街寂寞啊!
时间还早,我们决定去观瞻一下被网友戏称为“马桶盖”的月亮湾。
在仪凤桥站,乘上4路公交车(全程2元),我们向目的地进发。乘车前,我们数了一数,到月亮湾广场有18站,好长啊!大概要乘很长时间吧? 先生安慰我说,湖州的公交站,每站距离很短的,我翻了一下白眼,好像你来乘过是的?我的心理建设还没做好,嘿,一站已到了,难道先生的话应验了?又才过了一个街口,第二站也到了,这和海口的公交车一样一样的,看来上海的乘车节奏,在这儿是行不通的,庞先生的眼神顿时有点傲娇。
车在一处盛开着鲜花的路边停下,我们呼啦啦地下了车,向广场走去。那弯弯的马桶盖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如果没有迪拜的什么新月塔、月亮酒店,湖州的月亮湾,也还是能看上一看的。但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人家迪拜遍地是黄金,东面帆船、西面哈利法塔,南面水下,北面热带雨林,到处是“壕”,到处是大手笔,哪像湖州,孤零零的一圈马桶盖,远处停着永远不动的帆船,怎么看都觉得寒碜,就像穷乡僻壤里,非要打造一座金銮殿,穿上黄袍,你也不像太子啊。看来,网友的吐槽,不仅仅是非议这座酒店的外形了。
沿河边走了一圈,河水的富营养状况很严重,这大概与河边开着许多家饭店有关吧?虽然饭店并不见用饭的客人。
晚上:
丁莲芳:稍事休息,我们仍然去衣裳街那边的百年老店丁莲芳饭店用膳。
因为有了中午愉快的用餐经历,我们对这顿晚餐充满期待,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我们点了四份全家福,加一份酱鸭和豆腐干(花费110元)。全家福实际上等同于上海的双档汤,两个千张包,一圈粗粉丝。咬一口千张包,有股腥味,肉又紧又干,到嘴里都成了渣,粗粉条无任何弹性,汤也寡淡的很。挑一块鸭肉,呵,咬不断,得使点劲才行。这就是百年老店?怎么与中午的那家差距这么大呢!
丁莲芳,恐怕早就像城隍庙开的南翔小笼包一样,有名无实,大概本地人是不会去的吧?
二、10月27日(湖州——南浔)
上午:
按照原定方案,今天上午我们去接触一下湖州的“三绝”
1、庙里庙
打听了不下5个人,走了一些冤枉路,总算找到了府庙,它竟然藏在一条窄窄的弄堂里。
许是天还早,庙里除了我们四人游人外,再就是开店的店主与伙计。
庙里供奉着三尊城隍老爷,位居C位的是第三任劳公神,原名劳钺,明代进士,在湖州当了4年知府,为湖州做出了不少贡献。劳钺的去世颇为传奇,相传他忽然间“沐浴升堂,与士大夫诀别,无疾而逝”,如仙人逝去一般。所谓“庙里庙”即指城隍庙里建“劳公祠”
奇怪的是,庙里还供奉着老子、孔子、观音,真正是释道儒三位一体。也许湖州人觉得多拜几个神,总是不会错的,凡是神都一律请进门,于是府庙真正成了“庙里庙”。
但今天的湖州人,应该没几个人再想着去求神拜佛了。你看,大殿外的走道都长着青草,香炉里也没有什么香灰,大殿的建筑物油漆剥落,完全是一派灰败的模样,府庙被包围在街、店、工厂中间,如同捆住了手脚的动物,只剩苟延残喘了。
2、塔里塔
沿着人民路,走到塔下街,便来到了飞英公园(免门票)。塔里塔就醒目地矗立在在公园入门之处。
塔里塔也称飞英塔。这塔结构相当独特,它的外部是砖石木制塔,内部则还有一座白石建造的石塔。内部的石塔本是唐朝时期,一位名叫云皎的和尚,在外出游历的时候,得到了大师赠予的七粒佛骨舍利和阿育王饲虎面像。于是,云皎就建造了一座五层白石塔,用来供奉安放这些佛家宝物。后来,有人说目睹这座石塔上方有宝光现世,于是,就又在这座石塔的外部,建造起一座七层砖木质地的塔,专门用来保护里面的石塔的。
这塔经历过战火、自然灾害,修了又建,建了又修,也算得上是历经沧桑。
进塔要门票。我和姐姐不敢爬这样陡的塔,于是先生和我姐夫进了塔。买门票的说我姐夫70岁了,按理不能上塔。哼,那你倒是按理啊,看你会不会跟钱过不去。
不一会,先生和姐夫下来了。先生说,还好你们两位没有上去,那楼梯太陡了,下来时,两个腿几乎撑不住,太吃力了。庆幸,我们有远见!
3、桥里桥
走出飞英公园,我们就准备前往桥里桥的所在——潮音桥。
向路边正在说话的两位阿姨打听潮音桥位置,两位阿姨很热情,其中一位小萍(音同)阿姨,执意要带着我们前往。
小萍阿姨推着电动车,我们跟随着她,向左拐,向右拐,走了差不多有20分钟左右的路,就来到了莲庄公园。
怎么没去潮音桥?是那小萍阿姨非要我们去那莲庄公园,说那是上海人来湖州的必去之地。有这么吸引人吗?我们四人被说服了,忍着腰酸腿疼,硬是跟着这个有点神秘的小萍阿姨走进了公园。
公园不大,兜一圈也就十几分钟,除了亭子假山、除了湖、除了树啊草啊花啊,还有就是已经开败了的荷花,还真没看不出哪儿吸引人呢?还上海人?难不成那些是假上海人?虽然疑虑重重,但主人既然这样热情,也不好打人脸,对吗?
在小萍阿姨的殷勤陪同下(实际上,在这之前,我们已多次表示我们能自己去玩),我们来到了湖州三绝之一——潮音桥。
桥上桥下都没有人影,看看上面一座连个行人都没有的大桥,看看藏在大桥下的那两步就能跨过去的小桥,我真的不想吐槽了。
所谓“三绝”,大概是存在在网红世界里的,现实,简直不忍卒读(看)。
中午:
别过小萍阿姨,别过了三绝,我们在路边看到了周生记——又一家百年老店。我们需要休息,也需要充饥,就它了。
姐姐姐夫点了面、我点了馄饨,庞先生点了饭,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午餐(共消费64元)。出门,往前走十几分钟,酒店就在眼前了。
回房间时,有个小插曲,房卡竟然刷不了。两位男士再次下楼去服务台,原来超出了规定的退房时间(中午12点),系统自动关闭了。好在订房时,酒店事先与我们做过沟通,退房时间最晚可在1点。
收拾好行李,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去湖州旅游集散中心(车资8.5元),准备乘巴士前往南浔。
湖州去南浔的有两辆专车,一辆大站车,181路,只停4站,票价2元,我们选了这一辆,只盼着早点到南浔。
路上,许是磕碰到了行李箱,先生放在行李箱夹层里的闹铃响了,而且响个不停,像接翎子(上海话)在叫个不停。先生见我满是愤怒的眼神,连忙安慰我:这闹钟声音很轻的。我几次热血沸腾,既想庞先生,又想动手打开行李箱,砸扁那破闹钟。算了,看姐夫坐在行李箱边上,恍如老僧入定一般,就这样的雅量,我忍、忍、忍了!生平第一次,希望车上的谈笑声、汽车喇叭声、电视广播声不要停止,好掩盖那愚蠢的“叽铃铃”声。
汽车七拐八拐地进了南浔,咦?怎么和我记忆中的车站不一样?
错了,这辆K181路,虽然目的地也是南浔,但停在的是风顺路,并不是我们想要去的318国道泰安路。原打算去那里买好回程汽车票,那现在看来,只能网上购票了。
这里距离南浔古镇,也不知道有多远,交通不熟,就喊两辆黄包车吧(这也是湖州地区的一大特色)。
骑黄包车的是两个女人,她们穿街走巷,十几分钟后将我们送到了我们在网上预订的旅馆——藤蔓小院。
下午
南浔藤蔓小院
这是在哪儿呀?怎么四周都是居民楼?
正诧异着,走出一男子,听我们要去藤蔓小院,他手一指,前面就是。果然,拐过一个弄堂口,就看到了“藤蔓小院”的招牌。
要进这大门,挺复杂,要上传每个人的身份证件和健康码,折腾半天,总算进了门,先生一直啰嗦:没人接待怎么行呢?是啊,也没见个人,到底安排我们住哪间?这房间全是玻璃,外头走进一个人来,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庞先生忍不住又打了电话,知道那头是不会来人,全凭客人自个努力。看看众人不太好看的脸色,先生说:这距离景区根本不是5分钟路程,要不退了吧?
先生再打电话给店家,店家也挺爽气的,退吧。他话音刚落,我立马在手机上退了房,还没有走出大门(5步远),携程的退款已到账,呵呵,也没谁了,都是一群火烧句(鬼)。
拖着行李(奇怪,不知什么时候,闹钟声音停了),走向路口(康宁路),向人打听,景区入口在哪里?路人甲用手指了指,前面就是。
前面就是?你确定?不光路人甲诚恳地点头,路人乙也点头,庞先生这才恍然大悟:我把方向搞错了,我以为景区在反方向呢,这么说来,真的是5分钟路程,冤枉店家了。
算了,房退都退了,好马怎么能吃回头草?
我们决定到以前住过的那家叫“云水谣”的客栈去。
再次拖着行李,走在景区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上。一直往南,但都要走出景区了,怎么仍然没有看见云水谣?
大家在岸边石凳上休息,我自告奋勇再往来时的路上去找寻一遍。
走过一家叫赏玉阁的服饰店,我觉得分外眼熟,这不是当年(2016年)我和庞先生住过的云水谣吗?
跨进店堂,便看见熟悉的边门,和藏在里面的庭院。
店员过来问我找谁?
云水谣呢?
云水谣?哦,这边已不开民宿了。
没云水谣了?
云水谣总店还在,在景区的东大街。
我万般沮丧地走出曾经的云水谣,原来4年没来,已物是人非。
大家觉得走到东大街太累,不如就近再找一家吧。门前有家小饭店叫“双桥面馆”(庞先生回忆起,我 们曾在他家吃过早餐),小店的老板娘热情地推荐我们去对岸的“花迹酒店”,手机上一查,太贵了,要340元。大家又卖力地低头在手机上查啊查,只有姐姐负责东张西望(她不太玩得来手机)。我姐夫觉得有一家叫“安心住.康雨雅舍客栈”挺好,一晚才140元,还榻榻米。行,就那家了。我们又七高八低地拖着行李走出景区,一打听,那客栈还挺远的,到景区起码走20分钟,我们犹豫了。保安推荐我们去住边上的博阳开元酒店,嗬,399元。算了,姐夫说还是去老板娘推荐的花迹酒店吧。嗯,在外听长辈的。这样,我们又打道回府,走过一座石桥,我们坐在桥边略做休息,姐姐突然发现,桥边也开着一家民宿,叫“我们的家”。
她走过去打听,不一会,她向我们招手,我们一拥而上,房间是简陋了些,好在是在景区里,出行很方便,而且价格也比较低廉,开价170,还价160(姐姐还的价,这方面她有经验)。可以,就这家了,因为,我们也已经折腾不动了 。
姐姐高风亮节,住在底楼,我们住在二楼。
这绝对是民居,底楼除了一间客房外,店家自己占了一间,外间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奇怪的是,我们的房间门上挂着一把锁,原来出门要用锁锁门,呵,这种造型已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了。
稍作休息,我们就决定去吃晚饭,顺便赏赏南浔夜景。
晚上
走出民宿,沿着河边往东走,河岸两边星星点点,都是灯火。有酒店明亮的白炽灯、有旅店的温暖的黄晕的夜灯,有装点在河岸一闪一闪的霓虹灯,也有穿梭在河面上的渔灯,夜晚的南浔就像若干年前的那个什么区,如同身处莺歌燕舞的烟花扬州。
公和饭店
进这家饭店,不是受“百年老店”四个字欺骗,真心是被热情洋溢的老板娘的吆喝声,吸引过去的。
老板娘三十来岁,穿着简朴,站在店门口,满面都是笑,见着我们,竟像是老熟人一样来打招呼,一边把我们往店堂里引。
我们在一张大桌子边坐下。先生开口就点南浔特产——花锦绣。老板娘面不改色地笑了笑:不叫花锦绣,叫绣花锦。姐夫偷偷地笑,姐姐不知道他在笑啥,是啊,笑啥呢?又在老板娘的热情推荐下,叫了一个毛豆炒菱、红烧肉、白水鱼,还有一个莼菜汤,菜式干净,味道鲜美,尤其是绣花锦,一上桌,就差不多见了底。姐夫让老板娘又上了一盆绣花锦,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不似刚才的味。姐夫问老板娘,是不是两个厨师烧的菜,老板娘说,不是啊,店里只有一个厨师。那怎么觉得没有第一盆那么好吃了呢?老板娘愣了愣,然后笑着说:刚吃是新奇,吃多了,也就这个味。是啊,人不就是贪个新鲜劲嘛,过了度,就物极必反了。没想到,吃顿饭,还吃出大道理来了。
吃过晚饭,我们慢悠悠地闲步在南浔街边。姐姐不时惊诧一下这里的灯,那里的光影,大概觉得南浔夜景必上海的外滩要美多了。我们走向东大街(南岸),这边基本是居民房,静悄悄,不见什么人影。穿过高高的石桥,一拐弯,百间楼无声地伫立在那里。
有百间楼吗?姐姐显然不信,是啊,现在的人是很难想象,谁那么能烧钱,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造起这百间楼?还只是为了娶一个儿媳妇,竟然用百间楼做聘,这样大的手笔,必须是千万富翁吧?我不知道哪个叫董份的人,祖上到底有多少钱,他本人官至礼部尚书,不会是贪污的吧?这乌瓦粉墙,骑楼长街,蜿蜒数十里,没有真金白银,那里能拿不下来。奇怪的是,南浔的“四象八牛七十二墩狗”,却没有董家。
回来的时候,我们乘了手摇船。姐姐刚落座,就要姐夫拍视频,姐夫拒绝,说,黑咕隆咚的,能拍什么啊。我却在想,这个船家还挺辛苦的,我们四人大人,这摇船,应该挺吃力的吧。马上,我打消了这念头,对面摇过来一艘船,坐了8个大人,是我们的一倍,更重要的是:摇船的是个女的。便宜了我们这个船。
三、10月28日(南浔——上海)
上午:
今天,我们将在有限的时间里游遍南浔。
早餐吃在“双桥面馆”。三碗招牌焖肉爆鱼面(双浇面),一碗雪菜素鸡面,92元,味道还行,但总觉得不如诸老大的面有嚼劲。
第一站:小莲庄
吃罢早餐,我们积极地开动脚步,向小莲庄前进。
说前进,也有点夸张,也就五六百米的距离。来早了,公园门未开,好像与我上一次来小莲庄是一样一样的。
我们无聊地东看看西瞧瞧,打发时间,发现嘉业藏书楼在维修中,又不开放。上一次来,这楼还没有开放,没想到时隔4年,竟然还是没看着,哎哟,我是读书人啊,怎么就不让我看一眼这楼呢。
公园的大门总算打开了,游人不多,我们沿着长廊慢慢地逛。小莲庄又称“刘园”,是晚清南浔“四象”之首刘镛(非电视剧里的刘罗锅)的私家花园,刘家三代人花了40多年建成。御赐的两块牌坊“乐善好施”、“钦旌节孝”虽然墙面脱落,但仍然彰显着刘家曾经的辉煌。作为南浔“四象”之首的刘镛,据传财富达2000万两白银,而当时清朝的国库才7000万两。2000万两,这是什么概念?有人换算过,他当时的财富相当于现在的六十多亿元人民币,所以当时就有了“刘家的银子”之美称。
刘家发迹有三条“秘诀”:1朝里要有人做官,2要结识洋人,3子孙要多读书。这话朴素吧?但放到现在,还是很有道理的。
秋天的小莲庄,感觉有点破败。或许是凋零了的莲花,或许是灰灰的瓦墙,或许是这吹来的凉风……
第二站:刘氏梯号
还是刘家的天地,这处又叫“红房子”、“崇德堂”的刘氏梯号,是刘镛三儿子刘安泩(号梯青)所建。据说原址曾经历过一段悲剧,满清第一大文字狱就发生在这里。南浔富商庄允城的大儿子庄廷隆自幼爱好读书,一日,购得前明大学士朱国桢的明史遗稿,一为解闷,二来也想再做点事,留下点东西,于是请人编成《明史辑略》一书,刊版通行,结果被告“私编明史、诽谤朝廷、大逆不道”。在鳌拜等人查办下,经清廷胡乱审定,南浔朱、庄两家被满门抄斩,浙江巡抚朱昌祚等以下所有官员革职查办,被杀、流放者两千余人,所有参与编订、校阅、刊刻、贩运、出售的人均受牵连,庄氏家园也被夷为平地(金庸小说《鹿鼎记》就以此为故事背景)。直到清末,刘梯青请了风水先生破解了风水,才有了今天的刘氏梯号。
想不到,这样一座中西合璧的宅院,竟然与惨案划了等号,这风水真的没问题吧?
大厅的窗棂上雕刻了不少篆字,因为对这类文字没什么研究,故也看不明白,依稀看出长乐未央和长生乐极、长宜子孙这十来个字,想来刘氏是希望子孙后代福寿延绵、幸福传家,风水轮流转。
第三站:丝业会馆
“湖州一个城,不及南浔半个镇”。
南浔靠养蚕缫丝起家。上海开埠后,湖丝是大宗出口物品,湖丝出口贸易几乎全为南浔丝商包办,丝行号称“一日贸易数万金”。南浔镇因此而富甲一方。
丝业会馆诞生了。每年四月在这里开蚕王会,镇上丝业从业人员几百人,聚首一堂,祭蚕神(蚕神谁呀?),共祷蚕事顺利。
大厅“端义堂”,宽敞、高爽,屋顶高15米,是南浔现存最高的厅堂建筑之一,厅内可设宴54桌。现在也设有桌椅,不过是为听书的人准备的,物尽其用。可惜,新冠,书场歇了。
丝行,它曾是南浔的经济中心,它的存在,确实证明了昔日南浔丝商的辉煌。
第四站:金宅
走走停停,我们已来到古镇的中心位置——东大街。昨晚是在夜色中行走,现在正是太阳高照时,但不知是时候太早,还是新冠原因,街上行人很少。
4年前,金宅还刚刚开始修建,这会才开放。气宇非凡的大堂(承德堂)厅高近10米,目前,金宅已作为南浔家风家训展馆。在这里,我们不仅能读到四象八牛七十二狗的精彩历史,也能了解到南浔高门大户良好的家风。
如果心细一些,你就会发现,无论是张家、庞家,还是刘家、顾家、金家,都崇尚一个“德”字,“崇德堂”、“承德堂”、“懿德堂”、“尊德堂”,正因为德字在心,这些大家族才能成就当年的辉煌。
第四站:张静江故居
这几大家族中,恐怕张家最为世人所熟知,都是因为张静江。
他曾为民国革命不惜万金慷慨解囊,孙中山先生赞这位奇人为“革命圣人”,为其题字“丹心侠骨”,也是孙中山遗嘱的见证人之一。蒋介石尊他为“革命导师”,蒋的第三夫人陈洁茹是张静江女儿们的俄语老师。移入“尊德堂”内,最醒目的要数中堂处张挂着国画一幅,两侧是署名孙文的楹联,“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
10岁的张静江放学回家,宝善街发生大火,彼时一个2岁的小女孩被困在街边民房二楼,年幼的张静江便用水浇湿身上棉衣,冒着烟火冲上楼去,抱着小女孩以棉被裹身纵身跳下。小女孩得救了,但他的左腿粉碎性骨折,所以他的腿是瘸的。
从现存的图片中,我们看到这个戴着眼镜的少年,曾骑着一辆自行车穿梭在南浔的街头。后来,他奔波在汉口、上海、纽约、巴黎,所到之处,留下了许多的传说,张静江成就了张家、南浔、成就了孙中山,更成就了民国,被誉为“现代吕不韦”。
当然,“张家的才子”,并不仅仅指张静江,也指他的兄长,国立中央大学首任校长张乃燕;堂兄张石铭等等。即使张静江所生的五朵金花,个个秀外慧中,堪称女中精英。
尊德堂中的楹联是翁同龢(教过同治、光绪两代皇帝的老师)手笔:“世上几百年老宅总因积德;天下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这赞誉很高唉!
第五站:庞宅宜园
这也是刚刚开放的新园。
园子的大门真不能称大,进门处,迎面一个小院子,也就五六步宽,转过窄窄的走廊,穿过弯弯的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亭台楼阁高耸,假山堆砌,石笋林立,十亩见方的荷花池跃然眼底。
原来内里乾坤大啊!
作为“四象”之一的庞云鏳,早年当学徒,后来在经营丝业时,结识了红顶商人胡雪岩,同时与洋人做军火生意,家大业大。得慈禧太后旨恩,赏儿子举人,自己被封一品封典,候补四品京堂,荣禄大夫,光禄大夫之称。
因为500年前是一家,先生比起我们,显然兴致更高,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我心里吐槽:如果真的是你祖上,那烟肯定冒的有六层楼高。
第六站:张石铭故宅
这处宅子是张静江堂兄的,我们只是粗粗地看了一眼,发现它与其他宅院不一样,很现代,有舞厅。很奢华,224间房间、客厅,其实只住了张石铭一家人,佣人却有108人。砖雕、木雕、石雕,更有玻璃雕,据说一块玻璃价值一两黄金,不愧为南浔第二家。
刘家的银子、张家的才子、庞家的面子、顾家的房子。
顾家的房子?没看见,因为历史原因(你懂得),顾家故居消失了。
中午:
兜兜转转、挑挑拣拣中,姐姐在一个摊位上买了一些菱(一半是熟菱,一半是生菱)。生菱是给我吃的,我喜欢吃生的;熟菱带回去给我爸,也算是到南浔一游了。
按照早饭时与店家约定,中午,我们还是在“双桥面馆”用餐。我们点了烧杂鱼、芋艿、吉安笋丝、臭豆腐,140元,也算得上经济实惠。
后来在网上查了一查,这个“双桥面馆”,竟然还是网红店,一不小心,我们也打卡了一次。你看,我们不也是挺时尚的吗?
订的是下午1点30分的汽车,按照姐姐的作息习惯,我们12点退房(第一次看见,住房是挂钥匙的),又叫了两辆黄包车,匆匆向汽车站驰去。
三天的游程结束了。
2020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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