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如西班牙:科尔多瓦,多情混搭
出发时间
7月
行程天数
11天
人均花费
2.0万
和谁出行
亲子
我想不出,阴天的科尔多瓦是什么样的。这个小城市生来就是要在浸泡在阳光里的,罗马桥,林达说的“历经沧桑的科尔多瓦大教堂”,犹太人小巷里的白墙,蓝花盆以及种在里面的喜光好暖的天竺葵,它们是热恋中的少女,怎么能与热鬓厮磨的情人不相见呢?!情人似阳光。上班的清晨走上过街天桥,早秋的北京,阳光很像安达卢西亚的那样,尚未升温的光落在我红帆布鞋的金色包头上,一闪一闪的,点亮了还在暑热中的秋天。典要是看见了,一定会睁大眼睛叫:妈妈,金色的钻石啊!不得己走过一段干晒的路,绕过主教堂这个庞然大物,三步两步钻进对面的阴凉地,这才抹一把脸上的细汗,仰起头端详下午三点多的教堂,被近乎熔化钢铁般的光伞通体拥抱着,一副安享,这才发现,世上有那么多比人类更热爱与阳光共舞的大物小物,像科尔多瓦主教堂和我帆布鞋上的一块金色。
一片片的橄榄树林间,是安达卢西亚几颗明珠似的城市,卡门唐璜的故乡塞维利亚,斗牛的故乡龙达,伊莎贝拉至死都要留在自己钟爱的格拉纳达,地中海边的纯白小镇更像一颗乳白色的小珍珠。蜿蜒将它们串成珠链的是瓜达基维尔河,两天前还在日落时刻经过塞维利亚横跨其上的大桥,那是瓜达基维尔河下游。今天再见,是在科尔多瓦的古罗马大桥旁,戴着墨镜,打着旱伞都觉得热浪难当的下午,拍一张两千年前建好的大桥,曝光过度也是可以容忍的。遍地是特色古建筑的西班牙,擦肩而过却浑然不知的情况时时发生,过马路的空儿,随手拍下一张对面带碉堡钟楼的建筑,并不深究为何物,回到家查了资料,哦!原来那是科尔多瓦天主教国王王宫,伊斯兰教的哈里发、基督教的国王、费尔南多三世筹划对格拉纳达最后一击时全都住在这里,四方形的院子,院外青桔满树,院内塑着哥伦布雕像,四周点缀着鲜花的汉白玉皇家浴池。。。这样的文字看得越多,因为时间上的错失感越重,找来找去,只有我和典爸各拍了一张同角度的外观照,领着典过马路时,还能发现这“一眼缘”的不俗建筑,好的东西总是不约而同地吸引人。
第一天在里斯本,领队说了三句非诗非词的顺口溜儿,好记得很:办事拖拉车开得快,女的没有男的帅,齁甜的点心齁咸的菜。后面的每一天这三句话都在目之所及,身之所感处深刻体会。两千年来不断修缮的古罗马桥上,仍有飞快的自行车驶过,西班牙人开车骑车的速度与素日里的做事节奏大不协调,“快”这个字要在定义“车”字时才能完美体现。
桥、皇宫、主教堂,我很好奇他们是如何调出统一的“黄”?不单单是土黄,里面掺杂着金子的元素,黑色、粉红色、紫色、青色、玫瑰色似乎都能感觉出一点儿。科尔多瓦,初初走进这个城市,我就称它为“一颗金色珍珠”,比之前的纯白小镇多了一份装不出来的经历,这经历也很美。
10世纪,科尔多瓦是伊斯兰世界里最强盛的首都。现在叫它“科尔多瓦主教堂”比较准确,其实初建时它是一座清真寺,鼎盛时,这样的清真寺科尔多瓦有300多座。彼时的欧洲,政治腐败,科技落后,被处处领先的阿拉伯人甩得远远的,安达卢西亚在阿拉伯人手里,建得像北非以外另一个家园,建筑、衣食、人种、文明,基督教的西班牙接下来统一了500多年,今天还能看到如空气般存在的诸多摩尔人遗存,没有了它们,也就没有了西班牙安达卢西亚了。宜将剩勇的阿拉伯人本想进军法兰克王国,拿下整个欧洲指日可待。谁料突然后院起火,大ma士ge发生政变,摩尔人总督阿卜杜拉?拉赫曼无耐停战法兰克,转战大马shi革,战争的结果是此后伊斯兰世界一分为二:大na士ge为中心的zhong dong,科尔多瓦为中心的伊比利亚半岛共存。我们没有进去的主教堂,据说在象征伊斯兰信徒精神信仰的壁龛上,清晰地刻着指向麦加的方向。
转进墙外的小店,满强摞着马蹄形拱圈冰箱贴、瓷盘、钥匙链。不用进教堂,一下便知这里最具特色的标志物一定是它了。若说认识一件真实的历史建筑需要时间,进了小店一目了然,按照纪念品的内容再去认识当地特点,倒方便多了。
清真寺改天主教堂大概是从12世纪基督教与伊斯兰教揪扯不清时开始的,天主教徒相当长时间没有对它大动干戈,试探性地把清真寺的宣礼塔改成了钟楼。又过了四百年,主教要把清真寺改成基督堂,这下可惹恼了一心保护清真寺的基督徒们,请来国王查理五世做决断,查理五世起初并不反对改建。三年后,路过清真寺,瞬间发现残存的伊斯兰建筑美得打动了自己,赶紧下令基督堂工程停止。于是,一座清真寺里有个也不错的基督堂。除了佛教,任何一个教派在伊比利亚都有过自己的一方舞台。欧洲帝王你是没办法说清他到底是哪国人的,他们的血统实在复杂,伊莎贝拉的外孙查理五世,祖父是德国人,祖母是法国人;外祖父是西班牙人,外祖母带着葡萄牙血统,妻子是葡萄牙公主,查理五世让儿子腓力二世娶了英国女王。。。这是最简单的一层关系,可不是最准确的。唯有信仰暂时能为他定位,查理五世一生的忠诚狂热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天主教,我常觉得一个有自己信仰的人,总能在关键事件的高下立判中,显现出信仰赋予他的养分转化成的力量。科尔多瓦清真寺,或叫“主教堂”,几百年里站在高大的墙外仰视它的所有人,都该感谢查理五世的不改不拆之恩。毁掉一座建筑对于一个国王是易事,看到它的可贵,去保留它,不易。
庭院里植着地中海城市共有的棕榈树,矮一些的是橘树,院中是八角形的水池,活水源源注入,然后再从池壁外的铜嘴流出来。塞维利亚大教堂庭院、阿尔汉布拉宫、到科尔多瓦主教堂庭园,一遍遍置身于《古兰经》中理想的家园:“下临贯穿的河渠,果实常年不断,树荫岁月相继。”在炎热干旱的西班牙南部,累累橘树下寻得中间一方喷泉池汩汩流水,心灵也得到了片刻的滋润与安歇。典见了水,不能不玩儿,四十度的高温天气,玩它一下午,裙鞋全湿掉都不怕呢。何况,这池水原是信徒们祈祷前净手用的,洁净得带有一份神圣。坐在池边的阴影里,耳边哗哗水流声煞有韵律,目光移向橘树掩映下的教堂大门,马蹄形拱柱间那幽暗的光线下,千年前的某一天,也许曾有另一个我跻身于白袍信徒间,长身匍匐,虔诚跪拜,臣服于层叠的石柱森林中。
教堂墙外是旧犹太人的居住区:百花巷,一家挨一家是礼品小店,长着乌黑火辣大眼睛的女郎,耳边别着一朵玫瑰花,波浪边的瓷盘上印着弗拉明戈的舞者;店主不主动招呼人进去看,坐在店里一角忙自己的事。从店的后门穿出去,大多有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小院子,整洁得只留给你拍照的念头。
百花巷大概不是一条,是一大片,我们找到圣母像正对着的窄窄巷子走进去,两边还会出现一模一样的小巷,白白的墙壁,那种不掺杂其它颜色的白,灰白、黄白、蓝白都不是,安达卢西亚天空白云的白。房子无所谓什么风格,哥特,罗马这些繁冗的东西在这儿用不到,简单的风格颜色完整的统一,白墙上像士兵列队似的齐齐地挂着蓝花盆,地中海海水一般的湛蓝。盆里绿叶多,红花少。人说来科尔多瓦一定要赶在五月初,那时满城浸在花海花香中,家家户户精心修剪好自己一年甚至多年培育出的鲜花,挂满自己小院,墙壁,楼梯,窗棂,小盆中的花叶不负主人的希望,大方地展露自己娇小的身姿,慢慢地,盖过了本也很美的花盆。市政府不会让爱花的人们白费力气,会在媒体网络上发起最喜爱庭院的投票,获胜者可以得到一大笔丰厚的奖金。每条小巷都幽静,虽过了热情似火的庭院节,简约的蓝白搭配,也已经让我们愿意坐下来,多欣赏片刻安达卢西亚最后一站的生活艺术。
牛头地图上,塞维利亚、格拉纳达连成一条直线,与上方的科尔多瓦组成一个扁扁的三角形,走过最上面的科尔多瓦,就算离开了安达卢西亚的土地。林达说在科尔多瓦住了三天,每天都能在咖啡馆喝到鲜榨的橙汁,这里出产橘子不假,但那酸酸的味道是当地人用来做调味品的原料,直接喝到嘴里用不用加几大勺糖才行?餐桌上的酸甜搭,色彩上的土金搭,清真寺基督堂搭,罗马人、西哥特人、摩尔人与现代的犹太人搭,科尔多瓦除了白墙蓝花盆的纯粹,所有的东西都是混搭的,别有滋味的滋味,很想在这里多住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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